看着她围绕着沙发转了两圈,陆邢周这才一步步走过来:“从楼上看,视觉会更强烈一点。”
虞笙顿时扭头寻找楼梯的方向。
陆邢周把手往她面前一伸:“带你上去。”
楼梯的扶手是温润的深色实木与锻造精良的金属组合,盘旋而上,宛如一条盘龙。然而,当虞笙的视线习惯性地顺着楼梯向上的方向移动时,她眼波猛地一顿。
在旋转楼梯右侧那面宽阔的、从一层延伸至三层的墙面上,并非传统的装饰,而是精心布置成一面巨大的照片墙。
那些照片的主角,只有一个——是她!
是她在聚光灯下,身着礼裙,或拉琴,或谢幕的瞬间。有她闭目沉浸在旋律中的侧影,有她扬起琴弓时飞扬的裙角,有她面对如潮掌声时微微鞠躬的优雅……
虞笙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目光被那些影像牢牢抓住。
她看到一张两年前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演出时的照片,聚光灯下,她闭着眼,琴弓仿佛带着魔力。再往前几步,是去年初在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厅,她站在独特的木质舞台中央,背景是巨大的管风琴。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轻无拂过那一个个冰凉却又好像带着温度的相框玻璃。
“这些……”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轻颤:“你都是什么时候……”
视线随着她的手指,陆邢周一张张地掠过那些照片。
“你的每一场重要演出,无论在世界哪个角落,都有人会去现场,为你记录下这些时刻。”
每一场……
都有人记录……
虞笙扭过头看他,眼里充满了震惊。
感受到她的目光,陆邢周也望向她,“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他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甚至带着点自嘲意味的笑意,“你的每一场公开演出,无论大小,我都买了票。”
他目光坦然,却又带着一眼看尽的脆弱。
“只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现场。”
因为不敢。
他怕自己一旦踏入那个有她的空间,看到聚光灯下那个自由飞翔、光芒万丈的她……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会忍不住折了她的翅膀,将她带回来,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虞笙愣住了。
所以这几年,那个始终空置着的第一排的座位,真的是他。
其实这个猜测在她心头盘旋过不止一次,可真的亲耳听他承认,还是让虞笙感到了震惊。
不是震惊他的执着,而是难以想象,他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买下那一张张门票的。
她恨陆政国,恨之入骨。
可对于陆邢周呢?当年她那样决绝地离开,不留半分余地,他又何尝不恨她?恨她的无情,恨她的逃离。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因果吗?像两条注定缠绕的藤蔓,怎么都撕扯不清。
虞笙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自嘲的弧度。
这抹笑意落在陆邢周眼里,就像一把冰冷的钩子。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笙笙——”
虞笙抬起头,那双微红的眼眶里,方才的复杂情绪还在,只是多了一份刻意的明亮。
她眼睛一弯,“你刚刚说这里……是我们的家?”她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轻松,仿佛刚才那沉重的对话从未发生。
陆邢周被她突然的转折弄得微微一愣,慢半拍地点了点头:“对。”
“是婚房的意思吗?”她追问,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陆邢周的心跳突然加速,握着她手腕的手也随之一紧:“只要你愿意——”
“只要我愿意?”虞笙轻笑一声,歪头看他:“你都把婚期定下来了,现在却说‘只要我愿意’?”
陆邢周被她问得一时语塞。他设想过她的抗拒、她的沉默,却唯独没料到她此刻会用这种近乎调侃的方式,将他的“霸道”直接点破。他喉结滚动,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他怔忡的瞬间,虞笙却忽然抬脚,轻盈地踩上了一级台阶,面对他。
“既然这样,”她微微停顿,“那我这个女主人,什么时候可以住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近乎顺从的转折,让陆邢周根本来不及去分辨她眼底深处那抹复杂的光芒意味着什么。
他几乎撵着她的尾音,急切地又斩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随时!”
“随时啊,”虞笙抬起两条胳膊,轻轻往他肩膀上一搁:“那今晚……可以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邢周腰身一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虞笙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陆邢周抱着她,径直走向二楼的主卧。
月光透过走廊尽头一扇高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斑。
主卧的门敞开着,里面一片昏暗,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勾勒出房内的轮廓。
但随着脚步走近,床沿一圈的感应光带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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