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名仆从轻轻敲击门扣,说:“主上,浴池的水温调好了,主上今早需要沐浴更衣吗?”云止移步走到门前,腰间的宗门玉佩和时间之砂随着步伐的摆动缠在了一处。玉佩改日再焚毁,云止把玉佩取下,放入灵台之中,打开了房门。门前站着一名穿着鹅黄色长裙,长相明媚的女子。此刻呈着一个装有巾帕和浴衣的托盘,朝她恭敬的行礼。这是槐兰留在宫中的仆从之一,叫做荣章。“要的。”想起前半夜陷入梦魇惊出一身冷汗,后半夜没得到休息,云止想泡澡舒缓一下心神。槐兰视线下移,看到主上腰间悬挂着一个稀罕的物件,赞美道:“主上,您腰间的沙漏真是精美,这么透明轻薄的容器真是前所未见,沙砾像静止一样,不曾向下沉积,真是鬼斧神工的构造。”像静止一样?云止低头看去,沙漏依然在倒计时,荣章竟然没有观测到这种流动。“荣章,你能看到沙漏上有任何字符出现吗?”云止问。荣章摇头。看来只有时间之砂的主人才能看到倒计时数字。“主上,恕在下好奇,哪里可以买到这么精巧的沙漏?”荣章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金色沙漏,越看越移不开眼。“买不到的,这是魔后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世间仅此一个。”云止随口糊弄过去。沐浴更衣后的云止突发奇想,要送给昆澜一个定情信物,绕道去了一趟宝库。选好心仪之物后,云止来到昆澜所在的寝殿,底气十足的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寝殿门口各站着一名受她指令监视昆澜行动的仆从,云止从怀中拿出昨夜拟好的图纸,交给这两位,吩咐务必在入夜之前安置好一切。仆从即将离开时,云止拦住她们,对着屋里的人说:“昆澜,你喜欢看日出日落吗?”大门对着一张茶桌,昆澜坐在正向朝门的长椅上,双手倚靠着桌面,拿着砂纸对已经着色的木雕进行打磨。听到云止的声音,她停下动作,思考了一下,说:“我看了几百年的太阳,已经看够了,不在乎多看一天或少看一天。”云止对仆从说:“图纸上仿造日光的幻彩珠不需要了,你们退下吧。”见仆从走远,云止想直接迈进房门,又想到这是暂时划给昆澜的居所,不能那么冒昧,于是对着虚空做出一个敲门的姿势,说:“我可以进屋吗?”昆澜放下手中打磨抛光好的木雕,反问道:“云止,我不太懂魔宫的规则,要是有一天我得罪了你,我可以进你的屋吗?或者你得罪了我,我可以拒绝让你进屋吗?”这真是个务实的问题,云止说:“魔族以实力为尊,伴侣之间不管谁得罪谁,只要够强,就能进屋。不服就打一架,或跑别的屋待着。”“你进来吧。”昆澜为云止倒了一杯茶,心中窃喜,这利好强者的规则能让她顺理成章的留下云止过夜,夜间可以为云止洗去一些多余的记忆。明明有其余三张长凳可以入坐,云止偏要和昆澜挤一张凳子,昆澜自觉为她腾出一点位置。昆澜看着云止端起茶杯送入嘴边时,以一种关切的语气问询道:“云止,你的气色比昨天差一些,嘴唇更干更白,是没休息好吗?”云止将茶水一饮而尽,把空杯放回桌上,不自在的避开昆澜的眼光,说:“谢谢你这么招待我,我应该是太久不睡在魔宫,一时之间不太习惯。”处理梦魇是她自己的事。云止告诫自己,昆澜怎会在意魔主的心事,昆澜留在魔界,大概率是想带走一个不存在的“云止”。其实昆澜未必有多喜欢云止,昆澜只是愧疚没能及时察觉云止被“夺舍”,结契是云止“清醒时”的强烈诉求,昆澜更像是弥补亏欠,让自己感到心安。她要让昆澜知道,昆澜并不亏欠她什么,她也不想亏欠昆澜什么。昆澜觉得今日的云止客气到有些反常。云止是魔宫的主人,来到自己的寝殿,还要先征求她这个修仙者的同意,其次是对她说谢谢招待这种奇怪的话。这些疏离的表现让昆澜内心有些慌乱,尤其是云止回答问题前眼神还闪躲了一下,不习惯魔宫的环境多半不是真话。云止对她心存戒备?这种假设不成立,应该是云止被魔主对修仙者的忌惮与防备所干扰,云止又那么好强,不愿在师尊面前展露暗面的痛苦。昆澜把云止揽在怀里,说:“云止,我对情感变化的察觉没那么敏锐,我只能模糊的感受到,你偶尔的状态有些抽离。我的提问应该让你联想到了一些痛苦,你是魔主,我是人族,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受到一些非议,我可以辞去宗主之位,但你刚回归魔主的位置,不可能抛下责任不顾,你承受的远远比我沉重,我没能将心比心考虑你的处境,你的痛苦有一部分是因为想着如何保全我吧?”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年代文反派的早亡妻 玉楼明月 朝夕妄想[破镜重圆] 纯情土大款,清白很危险 幕后BOSS,但正道之光 蛇鸟之吻 风陵不渡 我不封侯(科举) 忒休斯纸船 反派今天乖了吗(快穿) 和无情剑仙的旅行恋爱纪事 夏泥 宿主,请选择要出战的前男友 快穿之老娘只想搞事业 小绿茶钓上有钱室友后分不掉了 那只小可怜(女尊) 病弱美人被迫反派[快穿] 在贵族学院当黑月光万人迷 末世没有傻白甜 凌晨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