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没有说话,魔剑继续煽风点火。“我想拿人族解恨,而你杀的也不是无辜之人,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当剑主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人,当剑鞘只能勉强算活着,你当真分不清好赖吗?”云止反执手中的魔剑,修长的剑槽欲求不满的闪烁着红光,一看就知道瘾犯了要大开杀戒。她不能让魔剑如愿。“我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屠尽天下所有的死刑犯,让自己活得好受些,可下次呢?你会不会劝我杀掉一些该死而逃脱制裁的人?”“再下次,杀一些作恶且无善心之人,下下次,杀掉经常动恶念的人……无辜的标准变得越来越严苛,我执行的正义变质为私欲,只为满足你对人族的报复心。”伪善被全然拆穿,魔剑不羞也不恼,它只问:“你不恨人族吗?人族的地盘比魔界大,风景比魔界好,在魔界永远也体会不到四季星辰,日升月落,你不觉得这样的落差很不公平吗?”云止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诚恳的说:“我恨。”“但我不会被恨意支配。”云止这一次处理政务比平常多耗了一个时辰。死亡间隔从最开始的两分钟延长到现在的十一分钟,好处是她能完整的看完一封奏折并进行批阅。坏处是记忆变得不连贯,她时常要放下奏折,回想自己是谁,当前在做什么。还好有夏芝陪在她身边,帮助她更快理清思绪,提醒她奏折读到了哪一行,有时会替她读一些长篇大论的折子,概括要义,为她空出思考的时间。被协助是一种很愉快的体验,但云止觉得自己退化了,本可以独立完成的事,现在不得不向外寻求帮助。魔剑还在和她怄气,或许不是怄气,这就是魔剑的天性,渴望有用武之地。闲下来的时候,抑制不住能量的外溢,主殿热得像个烤炉,敞开了门也无济于事。怪不得当初去深渊取剑,洞穴里那么热,原来不是怨鬼的劝退伎俩,是魔剑在耀武扬威。云止特意从宝库中搜寻一些降暑的冰系法宝,赐予夏芝和守门的仆从。处理完最后一封奏折,她的衣服被魔剑的气焰烧到几乎不着寸缕,还好她用幻形术做了伪装,不会被周围人识破。她吩咐制衣的仆从,用更抗火的面料做新衣服,给现有的衣服再加两层防火决,接着瞬移回到寝殿,换一身新的衣服出门,步伐从容了不少。今日已完成要事,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云止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已经那么强了,恐惧为什么还是不醒呢?恐惧虽然鲜少夸奖她,嘴里也是有可能吐出好话的,她期望听到一两句夸奖。恐惧的沉寂让她感到害怕。她从未如此强烈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把生命切割成无数的十分钟,云止的思维变得呆板且功利,认为世界上只会发生两种事:十分钟内能搞定的事和搞不定的事。某种意义上,她放弃了成长,仅仅是活着而已。与昆澜度过生命的每个十分钟,体验会变得更好吗?她在昆澜的身上留下了魔息,借此锁定了昆澜位置——魔界的戈壁。昆澜坐在一块风化的巨石上,吹着凉风,眼里没什么情绪。云止瞬移来到她身边,手里提着剑,魔剑的气质很嚣张很恶霸,避免被对方误以为她想打架,用幻术给剑身裹了一层白布。魔剑冷哼了一声。“坐很久了?”云止找了个闲适的姿势,在她身旁坐下。昆澜摇头。“我今日去了一趟济世宗,宣告退位,安排新一任宗主上任,正式与济世宗脱离关系了,刚回来没多久。”云止牵上她的手,问:“你现在心情还好吗?头衔少了一个,会觉得可惜吗?”昆澜回答:“我履行了应尽之事,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对世间的眷恋淡化了几分,我坚持让济世宗保留你的位置,你的头衔倒是一个也没少。”云止对此没什么触动,尽管她能想象到昆澜让五峰长老答应由魔族担任代理宗主需要费多少口舌,是多么的不易。至少要给对方一些正向的回应。可她不想回应。她很不安,自己的生命一直在倒计时。她与昆澜靠得太近了,身体一旦出现衰竭的信号,会被昆澜第一时间发现。她想被昆澜疏远。“昆澜,也许我和你一样,也想和济世宗脱离关系呢?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吗?”云止冷不丁的发问。昆澜眼珠转了转,云止今日表现得阴晴不定,心时而与她靠得很近,时而把她推得很远,她不知道怎样的距离才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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