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慈爱地笑道:“傻孩子,连隔壁雁府的阿衡都不记得了,他可是你以后的夫婿。”被刻意遗忘的心事重新提起,纪云婵恍惚了一下。她垂眸,指节在袖口打圈:“我”逃避意味满满。“他在唤你呢。”祖母温柔地说道:“他舍不得你。”“可我也舍不得祖母。”纪云婵毫无离开的意思。“傻圆圆,你才多大年纪,做了姑娘,却还不曾为人妻为人母,一辈子的体会不过十之二三,如今跟祖母说这话,为时尚早。”祖母轻轻地替她打理鬓发,徐徐劝道:“如今是苦了些,可人这一辈子总有跌宕起伏,我们圆圆后头的日子都是柳暗花明。”“真的吗?”纪云婵鼻尖红红,充满期冀地望向祖母。‘求你了’唤她的声音几乎能听到哽咽。她负他如此,阿衡竟还会为她哽咽吗?纪云婵从祖母怀里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重新看向祖母。“真的。”祖母许诺,身躯逐渐化为光点,她慈爱地笑着,挥了挥手:“去吧。”周遭的一切,祖母的房间内她熟悉的陈设,都随着祖母化为光点。“祖母。”一滴雨水落在纪云婵鼻尖。她自床榻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烛芯剪断又拉长,兀自晃了晃,倒到一旁,烛泪顺着豁口汩汩地往下流,一时烛火摇曳。忽明忽暗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烛芯剪断又拉长,兀自晃了晃,倒到一旁,烛泪顺着豁口汩汩地往下流,一时烛火摇曳。忽明忽暗间,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意识不甚清明,影影绰绰间,叫她魂牵梦萦的那人的眉眼映在灯火下。纪云婵喃喃地叫了一声:“阿衡。”雁衡心中宛若积蓄了万千朵蒲公英,而此刻风起,叫他的心发酸发胀,千言万语化作一应声:“哎。”说完才发觉自己声音暗哑,嗓子肿胀。纪云婵眼皮沉重,缓缓地合上又睁开,她声音虚弱:“我好渴。”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平日握刀的手端一盏茶却在颤抖。雁衡将茶盏凑到纪云婵唇边,她甚至没有抬手的力气,顺从的张口,由着雁衡将温热的姜茶喂下去。怀中的人实在太虚弱了,如同一只幼兽。雁衡小心如手捧羽毛,珍而重之地面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藏。姑娘家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就那么瞧着,不说话。雁衡简直看不得她这模样,怜惜地捧了捧她的脸颊,温情唤道:“圆圆。”纪云婵眉细细地蹙起,带着点鼻音宛如梦呓:“头好疼”雁衡怕她哪里落下病,立即紧张起来,他欲将人放下,那只生了冻疮的手却攥住他的衣角,没有松开的意思。雁衡的心也被攥得皱皱巴巴,又温存又心疼。偏偏屋里的人都被他撵出去了,雁衡无法,软下语气劝道:“好圆圆,我去叫大夫。”纪云婵这才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眼中的水光又胜了一分。雁衡瞧着她这副像是被欺负了的小模样,哑口无言,他落下一句:“乖”而后心硬地转身往外走,背影都有些张皇。他推门,迅速吩咐守在门口的小厮了两句,一刻也不停地回了床边。这么一小会儿,纪云婵却又闭上了眼睛。安静、纤弱,仿佛方才的清醒像是梦中的恍惚。雁衡心悬起来,试探地叫了一声:“圆圆?”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雁衡松了一口气,他伸手探了她额头的温度,温热的触感像活着的捷报——她终于退了烧。雁衡给她掖了掖被子。屋门被人推来,李大夫闻声急匆匆赶来。走到床前,见雁衡不似早时紧绷,肉眼可见地松了些许,心中便有了数。“大公子。”“圆圆她”雁衡轻咳了一声,“纪云婵她,刚刚醒了一下。”“退烧了?”李大夫有些意外,上前望切了一番,点了点头:“身子骨还算强健,不必再担心了,风寒药吃着,日后好好养着,便没什么大碍。”“我晓得。”雁衡点头,随着李大夫的话,逐渐生出一种死而后生之感,不由得后怕。“既然没事,我走了。”李大夫整理医箱,对着一晚上大起大落而生了几分憔悴的雁衡道:“公子,你也早些歇息。”“哎。”雁衡应着,没往心里去。他的圆圆这会儿在床上睡的安详多了,眉心不再皱着,细细的柳叶眉舒展,脸颊也褪去了潮红,余下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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