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对着门外叫了几声“雨烟”与“来人”,全然没有回应。屋内外都静悄悄的,纪云婵冷汗落下来,撑着身子看了外面的天,这会儿离晌午还有个时辰,将军府侍女小厮本就少,这个点不会有人轻易进来。她这个样子,竟不会有人发现。纪云婵有些绝望,心想要不走出去叫人好了。撑着站起身来,一瞬间头晕目眩,耳鸣如蝉。险些没撑住,扶着桌子边,这才勉强没有跌倒。疼痛猛烈地传来,她用力地攀着桌子,重新回到了窗前的榻上,眼前一片漆黑,账本上的字都在飘,她趴在矮榻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这一个动作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榻上整洁,并无披风薄被之类。竟至于此纪云婵慢慢地蜷缩起身体,用力地抱紧了自己。她闭上了眼睛痛苦地拧着眉,心想,睡一觉吧圆圆,睡着了就不痛了。腹痛如同潮水,不断地拍打着她,纪云婵因为疼痛,呼吸都掺杂着呻吟,她心中无比后悔,在雁衡要她补身子的那些日子,仅仅因为没胃口,不好好的药膳喝完。待她一觉醒来,仍不到正午,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浑身被汗水打湿,腹痛倒是大有缓解,桌上的汤婆子已然冷了,更别说汤婆子。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无甚力气。扶着桌子沿重新下床,还不曾站稳,便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她如蒙大赦般往外瞧,原以为是某个侍女,或是雨烟良心来了来瞧瞧她,却不想是回家的雁衡。他还穿着离开的那身衣裳,只是沾了尘土,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纪云婵那一刻,鼻子一酸,落下两滴泪来。……雁衡此去,是敌军百十来人假意归降后的谋反,搞得阵仗很大,又趁他们不备,偷袭后跑出几十里去。好在叫他们追上了,雁衡心里装着人,又带着她亲手给他戴上的护心镜,打起仗来更加勇武,迫不及待地想回来见她。善后的事交给副将,他一点都没耽搁,策马便回来了,一路想着离去时纪云婵的模样,想她是不是也有点在乎他?而不是只将他当作庇护?想她在做什么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的妻又是个坚韧勤奋的,定然会嫌自己技艺生疏,在练着某样呢,好难猜。屋里静悄悄的,雁衡推开门,却见她面色惨白,满头冷汗,鬓发都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他吓了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人扶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这是?”纪云婵自看到雁衡的那一刻,只觉得叫天天不应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她伏在他的怀里,攥紧她的衣袖,哭的一抽一抽,什么话都不说。连着问了几句什么都没问出来,雁衡快要吓死了,手搭上她汗津津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又握起她的脉,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弄明白。他心油煎似的,“圆圆,说话。”纪云婵闻声,泪眼朦胧地抬头,哭的太忘情,一时间有些呆愣。他方才叫自己什么?“说话。”雁衡眼中满是疼惜,替她理了理面颊上的鬓发,声音低哑:“怎么了,你说句话。”纪云婵止住了哭声,许是雁衡的动作太温柔,这会儿委屈散去,窘迫后知后觉涌上来。该跟他说什么?说自己被癸水疼疼哭了?说自己因为身边无人,委屈哭了?怎么想都觉得是矫情。她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耳朵红了。雁衡见她嘴唇干涩,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我一时不在,就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察觉到里头空了,又搁了回去。他叫了声:“来人。”外头进来一个小厮。雁衡见状拧眉,吩咐道:“倒盏茶来。”小厮应声出去,雁衡重新看向纪云婵,等着他的回答。纪云婵躲不过,咬了咬唇,低声道:“我癸水来了,身子不舒坦。”又补充了一句,“现下已经不怎么疼了。”说完,躲闪着目光去看雁衡的神色。雁衡垂眸,见她这会儿脸上多了些血色,不像是在强撑,这才稍微松下一口气。轻描淡写地说不舒坦,方才却面色惨白,像是去了半条命。雁衡有些心有余悸,恰逢小厮端了茶来,他接过又吩咐去请李大夫。瞧着纪云婵一口一口地喝完,雁衡将茶盏放回桌上,看到那些摊开的账本,一时头疼地捏了捏眼角,觉得无可救药,转头问她:“疼哭了还看?不舒坦就去歇着,谁要你非得”说着,又意识到不对,转头环顾四周,想到自己进门前门口也没有一个侍女,他心中升起一个猜测,并因为这个猜测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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