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抱到屋里,闻讯赶来的李大夫便到了。李大夫在一旁屏息把脉,雁衡手都在抖,紧张地问精力不济的纪云婵,“难受吗?”“嗯。”纪云婵应声,她方才呕了一通,这会儿喉咙里烧的慌,声音哑哑的,“我想喝水。”“不成。”雁衡还怕没吐干净,不敢给她喝。纪云婵缓缓地皱眉,“好凶。”雁衡慌得不行,方才她的举止还历历在目,刺眼地很,听到她这句火气噌噌直冒,“闭嘴。”纪云婵真的闭上了嘴,雁衡等了片刻,心越悬越高,又忍不住说:“圆圆,你说句话。”一旁的李大夫看不下去,他收回了手,开口道:“没什么大碍,吐得很及时。”“当真?”雁衡半信半疑,“可她这模样,不像是没事。”李大夫安抚道:“手脚疲软,力气不足,少量食用的症状便是如此,几个时辰就好了,同蒙汗药是一样的。”雁衡闻声,这才松了口气。李大夫开了方子便告辞,侍女去煎了药,端上了上来。雁衡坐在一旁,闭了闭眼,方才压下的火气在确认她没事之后重新冒起来,早饭时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心里有数,这就是她嘴里的心里有数!差点将自己搭进去!“阿衡。”纪云婵唤他。雁衡铁青着脸,“喝药。”纪云婵瞧了一眼放在床头的药碗,带着点撒娇意味,轻声开口:“可是我没力气。”雁衡不看她,叫道:“雨夜。”还不等雨夜走过来,雁衡便感觉衣角被人牵起来,轻轻拽了拽。他转头,对上纪云婵湿漉漉的眼睛,那是她因被强硬催吐而泛上来的泪花,她慢吞吞地把那片衣角往自己那边扯,见他看过来,便道:“可是,我想要夫君喂我。”这不是装乖就能原谅的事,雁衡心想,她真的很喜欢以身涉险,得叫她长点教训。雁衡不耐烦地将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端起那个药碗。身前的姑娘没骨头似的,叫雁衡没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将人带回来的雪夜。那时候她也是这样靠在他身上,无知无觉的,像朵快要折断的、脆弱的花。雁衡心口涌起酸涩。他一时无言,舀着黑乎乎的药,往她唇边送。怀中的姑娘乖乖地张口,一口一口地吞下去。雁衡这么喂着,纪云婵就这么喝着,一碗药很快见底。“好苦”她小声地抱怨,去瞧他的脸色:“现在能喝茶了吗?”雁衡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纪云婵经此一遭,人也跟着矫情,不愿再听许多话,见他不应,闹脾气地转头去,瞧着神情要哭了,数落他:“我又不知道你瞧出来了你好凶。”雁衡将她转过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纪云婵眨眨眼,止住了哭。“我不是气你,我只是”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雁衡闭了闭眼,不该将她牵扯进来么?依着纪云婵的性子,是绝不愿瞒她半点。于是他妥协地开口,“圆圆,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是为了我,我不该怪你,只是”糖化在唇齿间,驱散了药的苦涩,纪云婵躺在雁衡怀里,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我只是也同你一样,很担心你,不希望你以身涉险。”他垂眸,避开她的视线,断了一盏茶来,凑到她的唇边,“喝吧。”纪云婵瞧见他的神情,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本想说些什么“下次不会了”之类的,那些不往心里去的、轻巧的、能叫他不再生气的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意识到,这样不行。她好像一而再、再而三地做着这样的事。于是她只是喝完了那盏茶。雁衡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将茶盏搁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几乎什么都不怕,可是圆圆,我也怕那个雪夜,那个把你带回来的雪夜。”“你方才的模样,便让我想起了那时。”那浓烈的担心几乎溢出躯壳,只有担心却还好,可他除了担心,瞧着还很悲伤。纪云婵眼眶慢慢地红了。雁衡叹了口气,依恋地蹭她的鼻尖,继续道:“我那时候就想,你若是就此离去,那我也活不成了。”纪云婵眼睫毛颤动,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从呜咽变成不能自已。雁衡一时有些难以自控,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抱着他的脖子哭得天昏地暗。他不可思议,不至于吧?晓之以理她理都不理,他只是想试试动之以情,却没想到她哭成这样。雁衡试着将人拉下来瞧瞧,拉了一下没拉动。他只好拍拍她的背,试探性地叫她:“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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