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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不说话？看来伤得不轻。”顾澄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却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那地方环境不太好，委屈你了。不过，想必u盘里的‘小礼物’，能让你暂时忘记疼痛？”祁荡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u盘！他果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你到底想干什么？”祁荡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压抑着火山喷发前的恐怖力量。他对着名片，声音压得极低。“呵，”顾澄轻笑一声，那声音在祁荡耳中如同毒蛇吐信。“我说过，我对你很好奇。你的恨，像一团燃烧的冰，很特别。而且，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一些。居然能从那个地方爬出来。”“少废话！”祁荡低吼，几乎控制不住杀意。“别急。”顾澄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我知道你现在想杀了我。我也知道，你手上有了点东西。但那些，够吗？”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玩味，“想不想……玩个更大的游戏？一个能让你真正接近‘真相’，或者……彻底毁灭我的游戏？”祁荡的心脏猛地一跳！更大的游戏？接近真相？毁灭他？顾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明天晚上，‘云巅’拍卖行，‘天使之血’专场。”顾澄的声音清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意味，“那里，有一件东西，你会感兴趣的。非常感兴趣。它也许能解答你心中最大的疑问，也许……能让你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天使之血”……祁荡听说过这个极其隐秘、只对顶级圈层开放的拍卖会，拍品往往价值连城且来历非凡。顾澄在暗示什么？与爷爷的死有关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会去？”祁荡的声音冰冷刺骨。“因为，你无法拒绝。”顾澄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笃定，却蕴含着最冰冷的残酷。“你的恨，你的执着，会驱使你来的。而且……”他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种恶魔低语般的诱惑，“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当你出现在我面前，当我看到你眼中的恨意时，我会是什么表情吗？祁荡，我在‘云巅’等你。带着你的恨，和你的‘证据’。”话音落下，耳蜗内的震动瞬间消失。通讯中断。那张纯白的名片，再次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那场致命的对话从未发生。房间里只剩下祁荡粗重的喘息声。他攥着那张名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眼中翻涌着暴戾、屈辱、惊疑和一种被彻底点燃的、不顾一切的疯狂！顾澄的“邀请”，是一个赤裸裸的陷阱！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华丽而致命的赌局！他洞悉祁荡的一切，甚至玩弄着他的仇恨，将他视为一场刺激游戏的棋子！去，还是不去？答案，在祁荡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燃烧得如同地狱之火。去！必须去！这不仅是为了可能的线索，更是为了撕碎顾澄那副掌控一切、玩弄人心的嘴脸！他要站在顾澄面前，用那双燃烧着仇恨的眼睛，直视他！他要让顾澄知道，他祁荡，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玩弄、警告、囚禁的猎物！他要成为复仇的厉鬼，亲自踏入顾澄为他布置的华丽陷阱，看看最后被撕碎的，到底是谁！祁荡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间唯一一扇蒙尘的小窗前。窗外是江城灰暗破败的街景。他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半山方向，那里是“云巅”拍卖行所在的位置。他拿出一个备用的、无法追踪的加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发出了一条极其简短的信息：“明晚，‘云巅’。准备接应。”信息发送成功。祁荡将手机卡取出，掰断，扔进马桶冲走。他回到床边，拿起那把磨得异常锋利的折叠刀。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他眼神冰冷，动作沉稳地开始整理自己——清洗伤口，换上仅有的、还算整洁的一套深色衣裤。他要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而不是一个落魄的丧家之犬的姿态，出现在顾澄面前！顾澄想看他的恨？好！他会让顾澄看个够！他会用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眸，将顾澄虚伪的温润表象彻底焚毁！明晚，‘云巅’拍卖行。天使之血？他祁荡要献祭的，是恶魔之魂！祁荡将折叠刀贴身藏好，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纯白的、如同诅咒般的名片，将其塞回最里层的口袋。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已沉淀，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却蕴含着毁灭风暴的冰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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