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的吻渐渐变得激烈,带着点绝望的疯狂。他的手伸进陈伶的白大褂,指尖划过他的脊背,像在寻找什么支撑。陈伶的呼吸乱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正在苏醒,像被春雨浇醒的种子,疯狂地想要破土而出。“楼羽……”他低声说,声音嘶哑。楼羽没理他,只是吻得更用力了。直到陈伶觉得嘴唇发麻,快要喘不过气时,楼羽才突然松开他,退开几步,背对着他。“对不起。”楼羽的声音很轻,“我不该这样。”陈伶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肩膀上沾染的蓝色颜料,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拉开。“明天,我还来陪你画画。”他说,然后拉开门,走进了雨里。五、裂缝陈伶的失眠症加重了,是从那个雨夜吻之后开始的。他开始在凌晨三点准时惊醒,冷汗浸透睡衣时,总能听见耳鸣声——像无数根针在扎鼓膜。他会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看着3911病房的方向,那里总亮着盏夜灯,像只永不闭合的眼睛。这天他值夜班,办公室的抽屉半开着,里面露出个药瓶。不是医院药房的白色包装,是玻璃瓶装的,标签被指甲抠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氯硝西泮”几个字。他倒出半片,就着冷水吞下,喉咙里泛起苦涩的铁锈味。“陈医生?”他猛地合上抽屉,看见楼羽站在门口,病号服的领口沾着片干枯的花瓣。大概是从花园偷跑出来的,月光在他脚下织了层银网。“怎么没睡?”陈伶的手指在桌下蜷紧,药瓶的棱角硌着掌心。楼羽没回答,只是盯着他的抽屉。“你也在吃药。”他说,语气肯定得像在陈述天气,“和我不一样的药。”陈伶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起上周值夜班时,自己在值班室里发抖,体温计显示35度,却觉得浑身像在烧。他把镇静剂注射进输液袋时,针头扎偏了,血珠在白皙的手背上洇开,像朵病态的花。那天监控坏了,他以为没人看见。“医生也要保重身体。”陈伶扯出个标准的微笑,眼角的肌肉却在抽搐,“你该回去了。”楼羽突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声。“我看见你手抖了。”他走近几步,月光爬上他的睫毛,“上次给我打针的时候,你的手在抖。就像……”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陈伶的太阳穴上,“就像这里面住了只不安分的野兽。”陈伶的呼吸骤停。他猛地拍开楼羽的手,桌角的病历夹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其中一张飘到楼羽脚边,上面是陈伶的字迹,却写着“幻听频率增加,出现被害妄想”,日期是三年前。楼羽弯腰去捡,陈伶却先一步踩住那张纸。皮鞋跟碾过纸面的声音很刺耳,像在撕某种坚韧的皮肉。“别碰。”他的声音在发颤,虎口的疤突然变得滚烫。楼羽没再动。他看着陈伶紧绷的侧脸,看着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有片淡青色的印记——是上周陈伶自己用指甲掐出来的,在又一次出现幻觉时。“你和我一样。”楼羽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伤口上,“你也在撒谎。”陈伶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水泼在楼羽脸上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珠里扭曲变形。那倒影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却咧着诡异的笑,像个藏在面具后的疯子。“滚回去!”他吼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楼羽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病号服上,洇出深色的圆斑。“你的药,”他盯着陈伶的抽屉,“治不好你。”陈伶没再说话。他看着楼羽转身离开,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锁链。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被踩皱的纸。指尖触到“被害妄想”四个字时,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抽屉里的玻璃药瓶在那晚摔碎了。陈伶用纸巾擦碎片时,割破了手指,血珠滴在白色的药粉上,像在雪地里绽开红梅。他突然想起父亲被绑在病床上的样子,也是这样流着血,笑着说“他们都想害我”。六、镜像楼羽开始画陈伶的眼睛。他把画藏在床板下,用旧报纸盖着。画上的眼睛总是半眯着,瞳孔里浮着层白雾,像蒙着冰的湖面。有张画里,那双眼的虹膜上爬满裂纹,裂纹里渗出红色的颜料,像正在流血的伤口。陈伶发现这些画时,楼羽正蜷缩在床底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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