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伶的身体僵住了。那件事他一直刻意忘记,可被陈伶一提,那些火焰和惨叫声又在耳边炸开。他确实没想过,当时满脑子都是陈伶的话——“要么赢,要么死”。“你看,”陈伶的声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过他的耳廓,“你早就和我一样了。只是你不敢承认。”他转身走到吧台前,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喝了它。”陈伶举起自己的杯子,“就当……庆祝我们‘一模一样’。”黑伶接过酒杯,看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他知道自己不该喝,可身体却像被操控的木偶,不由自主地仰头饮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这才对。”陈伶满意地笑了,“听话的影子,才是好影子。”黑伶放下酒杯,突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看着陈伶的脸在眼前晃,像隔着层水波。“你……酒里放了什么?”“没什么。”陈伶走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只是让你睡个好觉。毕竟,明天还有一场好戏要演。”黑伶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软得像滩泥。倒下前,他看见陈伶正弯腰看着他,眼底的疯狂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淹没所有理智。“记住……”陈伶的声音很远,又很近,“你永远都是我的……”再次醒来时,黑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身上换了干净的睡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他摸了摸手指,那枚戒指还在,冰冷的,像长在了肉里。楼下传来动静,他起身下楼,看见陈伶正在厨房做早餐。系着围裙的样子,竟有几分诡异的温柔。“醒了?”陈伶回头笑了笑,“过来吃早餐。”黑伶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盘子里煎得金黄的鸡蛋,胃里一阵恶心。“昨天的事……”“昨天什么事?”陈伶打断他,语气轻松得像在说天气,“你喝多了,很早就睡了。”黑伶看着他,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人的疯,从来都不是歇斯底里的,而是这种轻描淡写的残忍——仿佛所有的血腥和不堪,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张副总……”“处理得很干净。”陈伶切着牛排,刀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让他们把他扔进了海里,喂鱼。”黑伶没再说话,低头扒拉着盘子里的鸡蛋。他知道,和陈伶争论是没用的。这个人活在自己的逻辑里,那逻辑扭曲、血腥,却又自成体系,容不得半点反驳。“对了,”陈伶突然说,“下午有个酒会,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我不去。”黑伶拒绝。他不喜欢那种场合,虚伪的笑,碰杯时的算计,都让他觉得窒息。“必须去。”陈伶放下刀叉,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氏集团的老总要去,他手里有我们想要的那块地。”黑伶的指尖攥紧了餐刀。“你又想让我做什么?”“做什么?”陈伶笑了,“当然是去‘认识’一下他。顺便……让他知道,得罪我们,是什么下场。”他凑近黑伶,声音压得很低:“听说他女儿很漂亮,刚从国外回来。你说,要是他女儿突然‘失踪’,他会不会乖乖把地交出来?”黑伶的手猛地一抖,餐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疯了!”他低吼,“那是个无辜的女孩!”“无辜?”陈伶挑眉,“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不过是运气好,没被拖进泥潭罢了。”他捡起餐刀,用纸巾擦了擦,“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说‘无辜’?你手上的血,比我少吗?”黑伶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陈伶说得对,他没资格。从他第一次动手打人,第一次放火,第一次……杀人开始,他就已经和“无辜”这两个字,彻底绝缘了。“下午我会让司机来接你。”陈伶把餐刀放在桌上,“别让我失望。”说完,他转身离开了餐厅,留下黑伶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觉得浑身发冷。下午的酒会在一家豪华酒店举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黑伶穿着陈伶给他准备的西装,站在角落,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他端着酒杯,看着那些虚伪的笑脸,只觉得恶心。林董事长果然来了,身边跟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那是他的女儿,林晚。黑伶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孤儿院看到的那些女孩,她们也曾经这样笑过,干净、纯粹,像从未被污染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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