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接住那颗心脏,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蹲在榻边,看着陈伶闭上眼,红袍散开在石榻上,像朵盛开的罂粟。血色晶石的光落在陈伶的侧脸,将他眼尾的绯红描得愈发勾人,连呼吸都带着种慵懒的、令人心悸的节奏。妄的兽瞳缓缓眯起,里面翻涌着近乎贪婪的痴迷。他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半步,触须轻轻搭上石榻边缘,离陈伶的袍角只有寸许。他能闻到陈伶身上的味道,胭脂混着血腥,冷冽又滚烫,像一剂穿肠的毒药,让他甘愿沉沦。“嘲……”妄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您的袍子……歪了……”陈伶没睁眼,只是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妄却固执地伸出手,用最轻柔的动作,将陈伶散开的袍角往他身上拢了拢。指尖不经意地擦过陈伶的腰侧,那里的衣料很薄,能感受到底下温热的肌肤,和微微起伏的呼吸。陈伶的身体瞬间绷紧,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你找死?”妄的手僵在半空,兽瞳里却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委屈的执拗:“我只是……怕您着凉……”深渊里从没有“凉”这种东西。这句话荒唐得可笑。可陈伶看着他那双挤满兽瞳的眼睛,看着里面映出的自己发怒的脸,到了嘴边的斥责却突然咽了回去。他翻身背对妄,声音冷硬:“滚回你的角落去。再敢碰我一下,就把你剩下的兽瞳全挖出来喂蠕虫。”妄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抹猩红在幽光中起伏。过了很久,他才缓缓缩回手,将那颗啃了一半的心脏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榻边,然后退到角落的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兽瞳,死死盯着石榻上那抹红。血色晶石的光渐渐暗下去,洞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无声的、扭曲的情歌。陈伶的呼吸渐渐平稳,却没有真的睡着。他能感觉到,角落里那道目光从未离开,带着种滚烫的、近乎虔诚的温度,熨帖着他冰冷的后背,也烫得他心尖莫名地发颤。他想怒斥,想驱赶,想彻底撕碎这令人烦躁的氛围。可最终,只是轻轻拽了拽身上的红袍,将那抹来自角落的目光,连同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一起裹进了猩红的褶皱里。而角落的阴影里,妄的兽瞳亮了一夜。他看着陈伶的背影,看着红袍与暗影交缠,像看着一场永不落幕的戏。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真正靠近。却甘愿这样,守着这咫尺的距离,守着这抹猩红,直到时间的尽头。20688个字,献上。「思伶」风暴归巢,猩红永驻一、血色黄昏的戏台古堡底层的宴会厅积了半寸厚的灰,唯有中央那方残破的戏台还保留着些许亮色。猩红的幕布被海风蛀出无数破洞,风穿过时发出呜咽般的调子,倒像是谁在后台吊嗓子。陈伶正坐在戏台中央的雕花椅上。他没穿那双绣着金线的厚底靴,赤足搭在戏台边缘的木箱上,大红戏袍的下摆散开,拖在积灰的地板上,晕开一道蜿蜒的红痕,像刚从伤口里爬出来的血蛇。指尖转着那柄剔骨刀,刀刃反射的光在他眼尾的绯红上跳,倒比戏台上的油彩更艳几分。“啧,你这破岛连只像样的虫子都没有。”他偏过头,看着站在台下的思,语气里的懒意裹着冰碴,“那航海家的心太柴,塞牙缝都嫌硌。”思的人形比三日前凝实了些,皮肤下的暗纹流动得慢了,像凝固的岩浆。他垂着眼,视线落在陈伶搭在木箱上的脚踝——那里沾了点灰,却依旧白得像玉,趾甲修剪得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这细微的、近乎脆弱的痕迹,让他胸腔里的风暴又开始抽痛。“我再去找。”他说,声音比上次稳了些,却还是藏不住尾音的颤抖,“找更嫩的,找您喜欢的。”“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陈伶忽然笑了,把剔骨刀抛起来又接住,刀柄砸在掌心发出闷响,“上回你说那航海家见过全世界的海,结果呢?心腔里全是咸腥味,倒像是被水泡烂的破布。”思的喉结滚了滚。他当然不知道陈伶真正喜欢什么。陈伶吃人心,却从不像寻常怪物那样贪多,他挑得厉害,有时是垂垂老矣的学者,有时是尚在襁褓的婴孩,理由全凭他一时兴起——或许是那人临终前的眼神够绝望,或许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合了他当日听的戏文调子。“那您……”思犹豫着抬头,灰雾般的眼瞳里映着戏台上那抹猩红,“您想要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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