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现行的姜存恩低下头,手心微微发汗,假装在笔记本上记重要事项。会议时长比想象中长,姜存恩早上起太早,累了一整天,这会儿脑子犯浆糊,他握笔低着脑袋,时不时轻点两下脑袋,动两下笔,掩饰他打瞌睡的事情。会议桌正对面,两扇大窗户,晴朗天气下,五点过后还有些许黄昏,一柱残阳投射进来,把姜存恩罩进去半个身子。他脑袋低垂,瓷白的脖颈抻着,耳垂水滴似的,细细密密的血管在光下尤为明显。那一小块儿珠白的耳垂中央,却奇妙地长了颗痣。朱砂痣,很欲的红,不仔细看,就像是特地穿出来的耳洞。陆晟初讲到半截,突然停下来,不经意地有往旁边看了一眼。从坐在门口打瞌睡的这位进来,陆晟初就一直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香烟味,围绕在鼻端,若即若离。他不抽烟,对烟味相当排斥。这味道越闻越烦躁,陆晟初皱了下眉,敲击桌面的手指力度不由得加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传递着压迫和威慑。“员工的行为准则里,应该有特别提到仪容仪表的问题,在行里穿正装,皮鞋,佩戴领带,工牌和行徽。”陆晟初居高临下,冲会议厅大致扫完一圈,接着说,“我看有几位同事好像没有按照细则来。”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伴随着克制的骚动,大家目光有所好奇,互相看过,与此同时,新行长又发话。“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特权吗?”陆晟初脸上露出今天的第一丝笑意,但除了他谁也笑不出来。不遵守着装相关的行规行纪,说是小事,但分行督查要是突击一次,也不是没有吃警告单的可能。前后好几双眼睛看过来,姜存恩脑子里的浆糊突然变稀,他不动声色地审视自己,发现自己领带和行徽都没戴。早上出门太着急,把这茬给忘了,这种小事,谭行长平时根本不管,谁知道今天新行长会严抓这个。紧张之余,新行长的下马威还在继续,他停顿片刻,接着意有所指地侧了下视线,沉声不悦评价道:“不伦不类。”“”姜存恩欲盖弥彰地抬手,捂住西装外套平时戴行徽的位置,心想,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屁事也值得拿到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会议一结束,姜存恩火速逃离,要不然他这种违反行纪的典型,万一被陆晟初拎出来,肯定逃不掉处罚。乌泱泱的一群人散去,会议室里留下几位副行长,陆晟初没什么再额外补充的事项,示意他们可以去忙。“陆行长,希望你能明白大家未来还要一起共事两年,话说得这么不留情面,怎么开展工作?”“想随心所欲,那就去找允许随心所欲的工作和领导。”“”邓菁太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也没想和他争论,只表示会配合他的工作,这周开组会的时候,一定强调规范着装。“是你手底下的组员吧?”“什么?”“那位。”陆晟初轻描淡写,朝姜存恩坐过的位置侧了侧下巴,又转回来继续回复工作信息。“你说存恩?”陆晟初在电脑上输入两个字,随即文商银行内部的系统里弹出一份电子简历。“姜存恩?”陆晟初声音冷静,望了邓菁一眼,直到她点头说是。银行内部系统的白底证件照,是姜存恩大学毕业拍的,眼里的鲜活灵气尚在,看着似笑非笑。陆晟初浏览过那张电子简历后,用很难形容的语气说:“人力部竟然会把本科生定岗到公司部。”邓菁刚想中肯地说两句这两年的情况,就被他下一句噎死人的话打断。陆晟初阴阳怪气,“是人力部失误,还是这两年新人的简历太拉胯,导致人力部别无他选?”“”“上班时间抽烟,会上打瞌睡,着装随意。”陆晟初和他只打了一次照面,却挑了三个毛病,“这样你都不管?”说完,陆晟初突然想起他耳垂上的那个耳洞,本来要再补一条,最后又觉得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无权过问。邓菁失笑,劝他不要刚来就小题大做,做领导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轻松,说完摆摆手出去,半路折返回来,说下午要去趟万利,问他去不去。“不去。”陆晟初连头都没抬,回答干脆,语气里一点点不耐。陆晟初刚交接上任,按理说这些高价值核心公司,他应该跟负责业务的经理挨个拜访,但万利是个例外。他跟万利的二把手,那个姓沈的有点不对付。姜存恩在办公室借了条领带,又去罗跷南抽屉里翻出一枚多余的行徽戴上,提心吊胆地过完了加班的两个小时,生怕这新官上任的火再烧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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