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哲低下头,半响,他手里的烟盒被紧攥的沙沙声响,连带着他的声音也微微发颤,“还抽吗?不抽就回去吧,外面还有些凉。”湖边种着高大的垂柳,陆晟初开车经过,他上午坐陆珩的车回去,晚上吃完饭,没让家里司机送,从家里车库随便开了一辆回去。晚十点,这附近没什么车流量,他在路边停了许久,也不见有人上前交涉。车窗降下大半,刚刚湖边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进陆晟初的耳朵,他撑着下巴,手指轻轻地敲在方向盘上,流光转过他凸起地腕骨,阴影中,他脸上饶有兴致的神情一闪而过。陆晟初升上车窗,长椅上的两人往这边走,和车身擦肩而过,中控台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抬手摁掉。等他再收回视线,姜存恩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陆晟初准备启动车子,余光瞥见那道身影又匆匆跑回来。姜存恩弯腰在长椅下面捡起手机,他站在一旁打字,微弱的光线亮起片刻,他装起手机,又弯腰捡起刚抽过的几个烟头扔进垃圾桶。他反复弯腰曲背,身上原本宽大的短袖卷到皮带上,露出一小截腰腹。陆晟初面无表情,眼神毫不在意地踩下油门,却在车子驶离前的短暂瞬间,模糊地瞥见一个泛着银光的点。姜存恩对此毫不知情,他拉下短袖又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和付明哲一起的气氛太尴尬奇怪,他想找个由头躲开,所以才故意落下手机。催他回去的电话打过来,姜存恩接通,“找到了,我马上回去,你们先喝吧。”陆晟初目光幽戾犀利,隔着车窗玻璃,他失神几秒,像在回味刚刚的那一眼。是个脐钉。姜存恩戴了脐钉。这个东西对陆晟初来说其实相当陌生,他之所以能反应过来,是因为陆珩青春期的时候,偷偷了解过,只是最后没免掉一顿打。毕竟他身边,包括他在内的孩子都是在家规束缚下长大,离经叛道是个决不允许参与成长的词语,这种违背正统思想的行为,更是杜绝得彻底。停在单行道上的车子突然启动,姜存恩吓了一跳,潜意识里某种不妙的预感击打着神经,鬼使神差的,他挪步到最靠近马路的位置,看着车尾消失在十字路口的夜色中。初见端倪付明哲一个人回来,在吧台要了杯冰水,一群人围在一起笑嘻嘻得交头接耳,没等他靠近就开始打趣。“存恩没跟你一起回来?”“他东西落在长椅了。”付明哲耸肩,面上始终得体的微笑,有种看穿一切,但还要维持体面的苦涩。有人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继续开他玩笑:“你不是说自己戒烟了?怎么还一身烟味回来。”旁边人没心没肺地大笑,先是骂了开玩笑的一句,又接着话茬暧昧地说:“不是戒烟,是戒了和存恩以外的人抽烟。”话音落罢,周围人都在笑,付明哲酒精过敏,今晚一口酒没喝,但此刻两边脸颊却泛着红,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调侃,他握着杯口,似笑非笑,肩膀被朋友推搡地前后摇晃。姜存恩进来,远远看着他们笑得东倒西歪。“行了,别贫了。”付明哲侧了下头,忽然沉下脸,看向冲起哄最厉害的人,端着杯子送到嘴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继续开玩笑,“想喝什么继续点,今天我买单。”姜存恩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古怪,或多或少猜出来可能跟付明哲和自己有关,他当作不知道,坐下又点了杯酒。转天是周日,场子散得挺晚,有几个逞能的喝得走不直路,被搀着上了出租车。姜存恩身上酒气浓郁,站在路边面不改色地抽烟,凌晨湖边凉风习习,他面朝湖面,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身后一声急促的鸣笛声,他转头看见付明哲把车停在路边。“上来,送你回去。”姜存恩站着没动,他抖抖指尖的火光,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跟子浩叫了代驾。”付明哲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神颇有戏谑的意思,提醒他:“张子浩已经走了,临走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妈的张子浩,你这个叛徒,你给我等着。姜存恩在心里郁闷地腹诽,面上倒是不显山不露水,淡定地抽完剩下的半根烟,和车里的付明哲僵持着,他想了想还是说:“明哲哥,真的不用了,我都打好车了。”“那我等你上车我再走。”“”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姜存恩熄灭烟,作势低头看了眼手机,装出是在看车还有多久要来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打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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