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读研?”陆晟初把‘举止得体’四个字抛之脑后,开始大方地拿起那张拍立得端详。照片是姜存恩大二的时候,在图书馆门口,被滑板社团的学妹偷拍的。他穿着灰色短袖,牛仔裤,顶着一头银色头发,双手捏着牛皮纸袋,举过头顶遮挡阳光,匆匆掠过视线时,恰好被镜头捕捉。“我不是学习的那块儿料。”姜存恩略带情绪,把茶杯放在他面前,而陆晟初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没听出来,无动于衷又翻来覆去地看那张照片,最后在一阵刻意地咳嗽声中,把照片放回去。陆晟初抬头看姜存恩,似乎在想象当时染着银色头发的他,半响,他后知后觉评价道,“太谦虚了。”“实话实说。”姜存恩开始整理书桌,之后又开始叠衣服,一边偷瞄沙发上的人,一边收拾东西。拖延了一周的房间,在如芒刺背的半个小时里,姜存恩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沙发上的人全然没有准备离开的迹象,神情闲适地吹动杯中的茶沫。“”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更何况是这种不请自来的佛,更是难上加难。“陆行,我再帮你加点水。”姜存恩咬重音,在对视的瞬间,看了眼桌子上的闹钟,像在提醒他时间不早了。陆晟初依旧是不动声色,但顺着他的目光,倒是注意到一个相框,不同于其他照片,这张照片里是两个人。一个应该是刚刚游乐场那张上的少年,另一个看起来不大,五六岁的天真模样。拍立得上的姜存恩应该是十九岁左右,而照片上的少年少说也有十五岁,四岁之差,怎么会变化这么大。看着眉眼神似的两个人,陆晟初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皱了下眉。“那是我哥。”杯子里接满滚烫的水,恍惚中,姜存恩动了下手腕,热水溅出来,他收回目光,在中途和陆晟初相视一眼。“你还有个哥哥?”陆晟初诧异询问,“在哪个单位工作?”姜存恩坐在懒人椅上,他旁若无人地脱掉鞋子盘腿,习惯性作出依偎的姿势,手臂搭在膝盖上,下巴又枕着手臂,目光深远地看着那张照片。过了好久,他平静地陈述,“去世了。”陆晟初一愣,杯里的茶水漾出,同样烫了他一下。陆晟初脸色鲜少的紧张神色,低垂眉眼,放下杯子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姜存恩无所谓的表现,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照片,表情始终不变,那么低落,那么沮丧。陆晟初起身,姜存恩抬头,仰头的同时睫毛轻颤,带着懵懵然的迟钝。“陆行,要走了吗?”“嗯。”陆晟初眼神复杂,一种不合时宜的心疼,“今晚没和你打招呼就过来,打扰你了。”“没有。”姜存恩把车钥匙递给他,送他下楼。书桌离门不远,换鞋地过程中,陆晟初扫了一眼他刚收拾出来的书桌,贴着墙面有几个木摆架,上面放着一些注塑的小摆件,形象各异,奇奇怪怪的可爱。倒是很符合他小孩子的心性。电梯里姜存恩垂下脑袋,毛茸茸的发丝,一缕缕无精打采地耷着,活脱脱像只惊吓后独自低靡的流浪猫。陆晟初观察他的反应,钥匙在手里反复转动,克制着想要伸手的冲动。可在启动车子前的一刻,他突然松了下握方向的左手,从半降的车窗伸出去。姜存恩没注意,照旧撑着膝盖,很有礼数地和他道别,“陆行,路上慢”话没说完,脑袋忽然摁上一只手,温热宽厚的掌心,贴着他的发顶,小幅度地揉了揉,很轻很快。快到他都没有好好记住这个触感。“对不起。”陆晟初耳尖漫上绯红,似乎意外自己会作出这个举动,他快速缩回手,升上车玻璃,轻咳一声说,“走了。”直到那辆黑色奥迪消失在视线内,姜存恩还没缓过神,他抬手压在头顶,接着莫名其妙地也揉了揉,却怎么也模仿不出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思绪恍惚中,姜存恩猛然想起林知行,他下来没拿手机,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给人打了个电话。林知行没接,姜存恩不放心,又打到付明哲手机上。商业街的霓虹灯熄灭,但酒吧人流量不减,街边的银灰色跑车低调地停在角落。林知行坐在车里等司机,他手机没电关机,刚插上充电器,低头看了眼掉在车里的另一部手机。屏幕上弹出两个字的人名备注,他饶有兴致地捡起来,举到面前下扬眉毛。“存恩”他念着上面的备注,余光往旁边瞥了眼,副驾驶的付明哲已经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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