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还停留在活动宣传页的初稿,江小鱼眼下的乌青比遮瑕膏还厚,手指在键盘上敲得有气无力。“醒了?”蒋燃音拖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点了点策划案上“阿鸢”两个字,“再看看这个。”江小鱼揉了揉眼睛,抓起策划案翻了两页。上次只看到阿鸢被家人逼婚那段就困得栽倒,此刻重新读起,字里行间的窒息感顺着纸页爬上来。当看到“耀祖”这个名字时,蒋燃音突然顿住,笔在指间转了半圈:“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蒋燃音端起江小鱼桌上凉透的咖啡抿了口,慢悠悠道:“林夏上次是不是说过,她弟叫林耀祖?”纸张哗啦一声从江小鱼手里滑下去。她弯腰去捡时,手指在“阿鸢的弟弟要娶隔壁村姑娘,家里逼她给刘员外做小妾换彩礼”那段文字上顿住,喉结滚了滚:“不可能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虽然这种故事很多,但是江小鱼还是不太敢想。她们村子里也有许多重男轻女的案例。就连她家里人当时都觉得她和堂妹表妹们是女孩子,读书没用。好在她们的父母都算开明,坚持送她们读书,没听别人摆弄。江小鱼不敢想,若是她们的父母和故事里的人一样,她们的结局不比阿鸢号多少。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小鱼,你这是看出问题来了,你觉得哪里不可能?”蒋燃音把自己的保温杯推过去,“是觉得林夏现在活得太光鲜,不像能跟阿鸢扯上关系的人?还是觉得重男轻女这回事,在现在不至于这么离谱?”江小鱼没接话,抓起策划案往楼梯间跑。消防通道里的声控灯被她的脚步声震亮,她摸着墙往下走,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是林夏发来的消息,问她上次说的那家卤味店地址。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江小鱼回了个定位,附加一句:“忙完了吗?想请你吃晚饭。”林夏的回复来得很快:“刚好下手术,半小时后公司楼下见。”江小鱼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把策划案里关于阿鸢的段落反复看。阿鸢偷偷攒钱想送外甥女去读书,被母亲搜走银钗。阿鸢拿到县里女校的录取通知书,被父亲锁在柴房直到错过报名期。阿鸢工作后寄回家的钱,全被母亲拿去给弟弟买田产……这些情节像针一样扎进眼里,她忽然想起林夏总说自己是“月光族”,想起林夏钱包里那张被折得边角发毛的汇款单,想起那次聚餐时林夏笑着说“我妈说我挣的钱就该给耀祖攒老婆本”。原来那些玩笑话里,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疼。原本江小鱼以为那是林夏给蒋燃音还有周梓阅拖延时间的借口。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卤味店的玻璃柜里冒着热气,林夏穿着换下来的衬衫,外面套了件驼色大衣,袖口还沾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她指着酱鸭翅说:“要这个,多浇点甜辣卤汁。”江小鱼盯着她手腕上那道浅疤。上次聚餐时林夏说是切菜划的,此刻看着倒像是旧伤。她没敢问,只是把刚买的热奶茶递过去:“加了双倍椰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林夏挑眉笑起来,眼里的光在路灯下晃了晃。“猜的。”江小鱼别过脸,看见她手机屏幕亮了,是备注“皇太后”的人发来消息,内容大概是问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到账。林夏的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个“刚下手术”,然后把手机塞回口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坐在路边的折叠椅上啃鸭翅,卤汁滴在纸巾上洇出深色的印子。江小鱼咬着骨头含糊道:“我给你发的那个策划案,你看了吗?我邀请你来打游戏,你给我上点心。当然,要是耽误了你的工作,你直说,我又不是黄世仁,我理解你。”“看了点,阿鸢那个故事。”林夏吮了吮指尖的酱汁,“写得挺狠。”“你觉得……阿鸢是不是太傻了?”江小鱼盯着地面上的影子,“明知道家里人靠不住,还一次次心软。”林夏沉默了会儿,把鸭翅骨扔进垃圾袋:“不是傻,是没办法。就像掉进泥潭里,想爬出来总得抓点什么,可抓到的是毒蛇呢?万一被咬死了呢,还是会不甘心的。”她顿了顿,忽然笑出声,“你看我干嘛?觉得我像阿鸢?”江小鱼的心猛地一跳,慌忙摆手:“不是……我就是觉得,她不该那样。”“该怎么样?”林夏反问,眼神里的笑意淡下去,“跟家里撕破脸?断绝关系?然后看着我妈抱着我弟的腿哭,说我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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