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睡过囫囵觉,最后一截路几乎长在马背上的弘书甩甩头,神志还算清明:“没事。”翻身下马,踉跄了一下,岳钟琪赶忙扶住。弘书没有推开,站在原地闭眼缓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浑浊:“冯茂和张照在哪儿?”岳钟琪也知道事情紧急,回道:“臣退回来后就已经将冯茂及其手下关了起来,张大人如今在官衙。”在朝中没来旨意之前,张照还是督师大臣,名义上比他高半级,他无权处置。“皇上有旨,岳将军接旨。”“臣接旨。”宣读完旨意后,岳钟琪也明白了朝中的意思:“臣这就去准备,太子您先去臣的住处略作休息。”弘书也确实需要休息,他要以最好的面貌去面对仇视他们的苗人。年轻就是好,一觉睡醒,弘书眼下的青黑就全消了,精力也全部恢复,出门去找岳钟琪。“准备的如何了?”弘书问道。岳钟琪:“台子已经搭建完成,地址就选在冯茂杀降的地方,消息也已经散布出去了,邀请土司的人也回来了……只是,都说身体不适,不过会派子侄来。”弘书没什么表情:“是怕来了被咱们一锅端了吧。”岳钟琪沉默不言,一切尽在不言中。“前镇雄府土司禄禄氏在哪儿?”弘书看着面前陇府的匾额,即便禄禄氏的丈夫陇联嵩早死,当年乌蒙土府叛乱,是禄禄氏和两个女儿四处奔走各寨,劝各土官息鼓收兵的。但如此功劳,鄂尔泰为其请封的,依然只是六品安人,还令她的两个女儿招婿以继陇氏烟祀。历史总说这样在丈夫死后还能守在家里为丈夫守住家业的女人贤良淑德,弘书却不信,她们没有丝毫野心。“见过太子殿下。”禄禄氏行的礼很标准,与京城的诰命们相比也不差什么。“安人请起。”弘书道,“贸然来访,还请安人不要怪罪。”禄禄氏表现惶恐:“不敢,太子殿下踏足贱地,是臣妾的荣幸。殿下请进,寒舍粗鄙简陋,还请殿下不要嫌弃。”一个甘愿放弃手中权利的女土司,为什么会将京城的官腔和礼仪学个十足呢?“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安人有功于国,孤又怎会嫌弃。”想要让初次见面的人放下防备,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对方的行事,按照对方熟悉、期望的方式应对交流。顺着对方的话头表现出足够善意后,弘书面露歉意:“无事不登三宝殿,孤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请安人帮忙。”禄禄氏大概确认了眼前的贵人此次不是来者不善,心里的防备已经放下不少,但还是警惕:“不敢,臣妾一届妇人,哪有能力帮上殿下的忙。”这个时候就不适合拐弯抹角了,弘书开门见山:“安人谦虚了,孤此次前来贵州,却是为了前日发生的冯茂杀降之事。”他面露愠色,“知晓此事的第一时间,岳将军就八百里加急向京城送了信,皇阿玛知道后,更是派孤星夜兼程赶过来,就是为了给广大苗民一个交代!”“杀降之事太过恶劣,冯茂死不足惜,却不能让他轻易死了,那是便宜了他。皇阿玛下旨,令孤在六百冤魂死亡之处搭台,当众审判冯茂,将冯茂五马分尸,并将其尸体挂在城头暴晒百日,以慰冤魂。”“这是一场公开的审判,除了审判冯茂,还会现场审判其他剥削苗民之官。安人,孤希望安人能帮忙,将这个消息告知给所有苗民,请他们在五日后,亲自来看这场审判,若有冤屈者,也可现场诉冤。若查实,无论是谁,孤都会严惩不贷!”禄禄氏神色震动:“殿下所说,果真?”“真不真的,孤口说无凭。”弘书起身,“安人那日,不若亲眼来看。”“告辞。”离开陇府,弘书又去了几位风评不错的土司家里,有些男主人已经去世了,就邀请他们的妻子。五日后,六百人埋骨之地,高台耸立,弘书站在台上,环视四周密密麻麻的苗民,甚至远处的山林间,也可以影影绰绰看见有不少人。他们神情或麻木、或痛恨,却都不约而同离的远远的,在近处的只有被邀请来台上旁观的前土司们带来的人。禄禄氏上前:“殿下,我等都到齐了。”弘书转身,往审判席走去:“那就开始。”冯茂像死狗一样被拉了上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今日要面对什么,也知道自己绝无可能逃脱。面对弘书所问“你可知罪”,他疯狂大笑道:“我有什么罪?我有什么罪!不过是一群蛮夷之人,猪狗不如,杀几个怎么了?!我没罪!我没罪!岳钟琪你就是一个得志猖狂、公报私仇的小人!你不就仗着你女儿要嫁给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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