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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步骤结束，但后续还要伪造现场，我没有休息的时间。而且处理这些事情花费的时间并不短，差不多也该有人来了。果不其然，我刚把机械臂的零件装起来，一辆车就从反方向开了过来。

“托尼，马上躲起来，别上车，去林子里，别露出踪迹。解决完这一波就好。”托尼干脆地转身就跑，这个时候谁会来想都不用想。

我从存储器里拿出一个炸弹，又把可变形武器变为了跟冬兵手臂类似的机械臂，朝着车冲过去。车窗很快打开，开始朝着我扫射。我几步闪躲开，在他们减速的时候跳上车头一拳砸在车窗上。

这时候的防弹玻璃也没法抵抗机械臂的力量，我这机械臂可比冬兵的强多了，一拳下去前挡风玻璃直接破出一个大洞。我没给他们反击的机会，直接把准备好的炸弹塞进去，脚一蹬朝后跳开，炸弹瞬间在车里爆炸，车里四人连跳车的机会都没有。

爆炸的余威把我震得摔在地上，我很快爬了起来，这一波人没有消息，过一会儿应该还会来人，得在这之前解决后续痕迹。我探测了周围的环境，这里装的都不是实时监控，而是摄像机，这样可操作空间就大了。

跟据我刚才对付九头蛇的方法，我赶紧用智脑对之前准备好的录像进行进一步修改，同时手上一刻不停开始伪造现场。当然，我不可能忘记车后备箱的东西，让托尼把装着超级血清的箱子拿出来，直接销毁，整个箱子包括里面的东西都化为虚无。

托尼在爆炸过去后跑了出来，帮我一起处理现场，把假人搬来搬去。终于做好了该有的痕迹，我又抹掉了我们两人在现场存在的信息，去摄像机前替换掉录像，最后往漏油的油箱附近丢了一根火柴，让托尼开车赶紧掉头走人。

在整个过程中，托尼一直沉默着，离开时从后视镜里一直看着事故现场。等我们开出好一段时，车后传出了爆炸声，除了我们不会再有人知道车旁边被烧毁的尸体都不是真人。美国监控本来就少，更何况是这个时代，我稍稍掩饰了些，没人会知道托尼曾经去过现场。

托尼带着我去了他的实验室，清空出一个角落来，让我把医疗冷冻舱放在这里。我依言照做，三个冷冻舱摆在那里，跟周围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巴恩斯的医疗冷冻舱在最边缘的位置，托尼理都没理，只看着斯塔克夫妇医疗舱上的数值。从他们进去到现在不过一个多小时，身体数值明显好转，医疗舱自带清洁功能，还去除了他们身上的血迹和灰印，因为没有明显外伤，他们现在看起来就跟睡着了一样。

托尼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手放在透明舱门上轻轻抚动，像是在触碰他们。我安静地站在旁边，不打扰他和父母相处的时光，即便斯塔克夫妇现在包括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应他。

看了好一会儿，托尼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旁边装着巴恩斯的医疗舱。比起斯塔克夫妇，巴恩斯的治疗效果更加明显，他的肩膀伤势已经开始好转，不只是伤口愈合，而是断肢在重生。

托尼的目光很冷，他没法原谅巴恩斯，至少现在不能。“这个舱门怎么打开？”他转过头问我。我过去在舱门上点击了几下，显示出虚拟的开舱按钮。

都没等我给他介绍，托尼就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一个新界面出现在舱门上，上面写着：“安全解除密令：请问你是谁？”托尼的脸色好了些：“怎么回答？谁回答都好使吗？”

我摇摇头：“不，你是指定的回答人，这几个医疗冷冻舱只会对你的回答有反应。直接说话就可以，它们能辨别语音内容和语音来源。”

托尼转回来很快说到：“安东尼·斯塔克。”舱门很快显示出一行字：“回答错误。”底下还有重新回答和退出的选项。托尼点了退出，再次说道：“托尼·斯塔克。”依旧错误。

他没放弃，继续尝试，把自己的简称、昵称、外号、姓等等全部说了一边，甚至包括“霍华德和玛利亚的孩子”这种身份说明都没放过。来来回回不间断地试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一个好使，气得托尼一拳砸在医疗冷冻舱上。

直到刚才为止，托尼都还是冷静的，应该是认为自己能回答出医疗冷冻舱的问题。可随着一次次的失败，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情绪也逐渐焦躁，到这个时候已经难忍怒意和隐隐的恐惧。

医疗冷冻舱马上弹出了警告符号：“请不要暴力对待本机器，谢谢。”我没拉他，让他发泄吧，反正也打不破，魏熙跟我提过这些医疗冷冻舱的防护程度，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除非是用反生命方程式或是无限宝石，否则没方式能破坏正在运行的它们。

托尼深呼吸了几次，看着我的掩饰还带着些怒意：“什么意思？我已经说了这个问题所有可能的答案，却没有一个正确，她到底设置了什么操蛋的答案，根本就没想让我打开吧！”

“托尼，有可能只是没到时候，你还没有找出正确答案。我不知道她要做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她绝不可能让斯塔克夫妇永远留在里面。你肯定能打开它们，很可能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它们已经被打开了。”

那个答案还要至少十年才会出现，这个时间对我来说并不长，但对托尼来说已经足够他绝望。我只希望他别放弃，等到答案出现的时候，他会明白一切。那个答案代表着他生命的另一面，他也会成为给别人希望的人。

“下次见面？你开什么玩笑，从你的意思来看我们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多少年，难道等我快死了才见，他们也要等到我快死了才能出来吗！”我的话并不能给现在的托尼希望，他的眼睛在怒吼时已经通红，像是要渗血一般。

第116章铁罐16主世界14

狠狠又砸了几下巴恩斯的医疗舱后，托尼走到霍华德和玛利亚的治疗舱中间坐在地上，靠着医疗冷冻舱无助地捂着脸。我什么都没法做，也没法上前安慰他，不只是因为那苍白无力，还因为我就是造成现状的始作俑者。

是，现在的情况总比斯塔克夫妇死亡好，但看着亲人就在身边却像植物人一样无知无觉无法触碰是另一种极端的痛苦，更何况他发觉自己现在根本没法把他们放出来，至少从现在看希望是那么渺茫，他已经说出了所有可能。

知道他们死去，和看着他们活着却永远无法出来，哪个更绝望？毕竟前者不是托尼的问题，而后者带来的愧疚感却足以把托尼彻底击垮。

托尼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放下双手，带着满眼泪光看着我：“他说信我，陈，他说信我，可我却没法把他们救出来。他们在这个状态下有意识吗？能不能感知到外界？”

我连忙上前几步：“没有，在治疗状态下，他们相当于陷入深度睡眠，不会对外界有感知。以斯塔克夫妇的伤势，最多三到四天，他们就会恢复最佳状态。

医疗舱感知到后，会启动冷冻模式，让他们在之后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直到医疗舱打开唤醒他们。在此期间，他们的时间相当于静止。”

托尼看着我，似乎在确认答案的真实性。看着他痛苦却想要寻找到一丝可能性的样子，我忍不住蹲下小声跟他说：“托尼，你现在还不知道答案，但等到时候，你会瞬间明白。没有很短，但也不会太长。”

托尼跟我对视良久，问了一句：“我还能信你吗？”

我使劲点着头，脖子里的筋都在扯：“能的。我真的很抱歉，托尼。”

解释任何东西都没意义，我只希望他别对我完全失望。任务做到现在，托尼是唯一一个让我愧疚到这个程度的人。

我以前做事至少问心无愧，可这次真的不一样，魏熙会有这种安排，而我同意照做，是因为这对我完成最终任务有利。不然我完全可以像救下乔纳森那样直接救下斯塔克夫妇和巴恩斯，没必要让托尼痛苦这么久。

我懂得那种事情发生在眼前却没法改变的无力感，而这种感觉会贯穿托尼今后十多年的人生。

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地呆了很久，智脑上的时间一点点走过，到第二天清晨时，托尼慢慢平静下来。

他扶着医疗冷冻舱站起来，低头看着我：“陈，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父母。无论是什么原因，你确实实现了你的承诺，没有你他们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让他们再醒来是我的责任。

如果你要骗我，也没必要大费周章去救他们。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能给他们介绍你。当然，如果他们还没醒，我可能会忍不住揍你。”

他选择了原谅我，还把我当朋友。我的内心酸酸软软的，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拥抱：“随便打，我都接着，看看你进步了没有。托尼，别放弃，你肯定能成功，我知道。还有，虽然我没资格这么说，但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父母不会希望醒来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不好。”

托尼在我放开他后扯了扯嘴角，这已经是他现在的极限了：“你跟我妈妈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她应该会高兴认识你这个会跟她一样天天催我吃饭睡觉的人。”

“我也很想认识她，希望她不会被我吓到。”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希望他能好受一点。

托尼好像一夜之间就成熟起来了，遭遇巨大的打击，他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过下去。

但这回他会走什么样的道路，我也不知道。之后他要在斯塔克夫妇的死讯宣布后主持葬礼，撑起斯塔克工业，还要对抗暗地里搞动作的奥巴代。而他的心情不会比斯塔克夫妇真的去世好多少，做好这些对他来说并不容易。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再陪他一段时间，给他帮帮忙，但我没时间了，任务很紧。

我退开两步，站在托尼身前跟他告别：“托尼，保重，期待我们再会之时，一切都恢复到最好的样子。”“再见，陈，谢谢你。”托尼对我摆了摆手，眼中还带着迷茫和悲伤。

回到主世界时，魏熙正站在系统平台前看虚拟屏幕。虚拟屏幕上出现的是暂停画面，暂停在托尼坐在斯塔克夫妇的医疗冷冻舱中间捂脸痛哭时。她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我再一次确定她是真的不在乎托尼和斯塔克夫妇。

都快不记得我有过几次这种疑问了，既然没感情也没触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看不懂她，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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