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他阖眼,头靠椅背,表情冷冷清清,脸部轮廓绷紧时显得凌厉,看着非常不好惹。裴玉没说话,看看旁边的同学们。见两人的对话没打扰别人,她才放心地看起手机。摇摇晃晃了十几分钟,校车终于冲进京大大门,一路开到宿舍楼下。梁靖森跟着裴玉在女寝楼下下车。她走在前,他走在后。“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裴玉转头问:“你要一起吗?”梁靖森似乎不舒服,眉心还拧着:“走。“他不适的样子实在明显,裴玉没法视而不见,眼神关心:“是不是晕车了?”梁靖森不语。裴玉就抬手摸他的脸。被他一下挥手挡开。梁靖森清冷的目光居高临下,啧了声:“干嘛?”裴玉一脸无辜:“摸摸你热不热。”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知道人家不舒服就先探温度。梁靖森心生无奈,又解释了句:“没事,先去超市吧。”裴玉心想,他应该就是晕车了。她不容拒绝地牵住他的手,头回如此强势:“乖,我给你买点好吃的。”“……”梁靖森想笑,头却有点痛。他没挣脱她的亲近,任她拉着手,走进超市。裴玉生理期快到了,要先买点卫生巾,她松开梁靖森的手,在货架前蹲下,仔细挑选要买的长度。过程中,梁靖森没有故作矫情地避开,就站在她身后,甚至能看清卫生巾包装袋上的花字。买好两包,裴玉起身。迎面就撞上近距离站着的男人视线。她问得认真:“干什么?”梁靖森睨了眼她拿在手里的东西,再撩起目光,眸底闪动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你来了?”裴玉摇头的动作都做一半,突然想到他说今晚要检查她的胸,吓得赶忙点头。下一秒,脸色还有点苍白的梁靖森懒倦笑笑:“那你记好日子,别一个月来两次。”“……”裴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她齿息很热,直接扭转话题:“走,我去给你买吃的。”梁靖森喜欢碳水,他不喜欢零食。但裴玉提出给他买,他也没拒绝,甚至想看看,她到底要给他买什么。很快,裴玉拉着他的手,从超市一头,走到另一头,手里拉着的货篮都快塞满了。话梅、乌梅、溜溜梅、酸梅、橘子、橙子、山楂,以及各种带酸味的小零食,见一个拿一个。付钱出来时,她漂亮的小脸吃力皱起:“宝贝帮我一下,拎不动了……”接吻大号购物袋装满了,梁靖森接过来,都感觉非常有重量。他实话实说:“吃不了。”裴玉刚想说可以分享给舍友,就记起上次被他误会而盘问的经历,直接改口:“吃不了就丢掉,下次我再给你买。”“……”梁靖森嘴角颤了下。他往前走,像是突然才记起,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裴玉瞬间明白,耳尖红起,害羞但不逃避,温声重复:“宝贝啊,宝贝。”梁靖森泛起一阵牙酸,深俊五官皱起。裴玉才开始真正的害羞,抬手打他:“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人想让我叫他宝贝都没机会。”她没真打,拳头像小雨点似的,梁靖森躲都没躲,任她打着,也认同,点点头:“你魅力无穷,我知道。”他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说出来什么话,裴玉根本没法分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是喜欢阴阳怪气的,她这次也认准了。裴玉哼声:“你别不信,只要我想,你分分钟变前任。”梁靖森一味地点头:“求你让我变。”“……”裴玉胸口窜动火气,实在是没忍住,啊的一声后爆发,却还要顾及脸面压低声音:“梁靖森!你嘴巴淬毒了吗,天天欺负我……”见状,梁靖森腾出的那只手抚抚她胸口位置,声线清凉:“别生气,为了乳腺。”“……”裴玉现在像哑巴吃黄连。她忿忿看着他,一把推开,就往宿舍方向跑,声音越远越飘:“我真的真的不理你了!”梁靖森站在原地,见她一路跑上女寝楼的台阶,才转身往回走。晕车的滋味好受多了,他一手拎着裴玉给他买的零食,一手掏出手机,点开她微信。没发文字,他直接凑在唇边发语音。宿舍里,裴玉进门就把外套脱了,手里在里面,叮的一声根本没人听见。她疯狂给陈金金吐槽:“疯了,真是疯了,我怎么瞎了眼,喜欢上那么个臭石头。金金,我求你,你杀了我……”陈金金见怪不怪,啧声:“喜欢你的你不喜欢,你就喜欢他,说到底,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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