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联系不上裴玉,只能换人打电话。裴玉交近的朋友他能联系上的只有云浅,他托她帮忙问出裴玉的地址。中间花费了一点时间,云浅的消息刚过来,他就打车奔向她预定的酒店。梁靖森是在酒店楼下那条街找到裴玉的。他跑了很久,领口开着两颗扣子,短发被夜风搅乱,西装也浮现褶皱,失了往日冷清的矜雅。明明喉间吐着喘息,但他身上不见疲惫,绷紧的肌肉与灼人的视线,分明是丢了珍贵东西的急切。路灯氤氲出暖黄的光影,裴玉站在药店旁边的空处,与他隔着两道台阶。看着她脚边放置的半瓶矿泉水,她冷白的面色,梁靖森呼吸沉重,脚下犹如踩着钉板,步步艰难。他矮她两节台阶,稍仰头才能对视她目光,但她眼中一片荒寂,眸色黯淡。梁靖森喉结滚动:“吃药了?”裴玉瞳孔稍稍聚焦,挤出一点笑:“当然,你可以放心了。”闻言,梁靖森下颌骤然绷紧,伸手想扶她下来,却发现,指节在不受控地颤动。他把手垂落身侧,似认同地哼道,“我太清楚你想和我划清界限的决心了,就像我清楚,你宁愿损害身体,也不愿意和我留有半分瓜葛的可能性。”他在京市生活多年,很多言语习惯已经和普通话无差。裴玉听进耳中,字字清楚。但她不能理解:“你怕我怀你的孩子,又生气我吃药,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满意?”“我要你——”反驳是下意识的反应,及时收声是梁靖森理智的决定,他皱起的眉宇许久未见舒展,最终不了了之。他偏开脸,下颌线条凌厉得周身气场都变冷,好似又回到六年前那个雨夜,他们说尽伤人的话。裴玉的心提起来,喉间滚动变得涩然。但梁靖森没有,他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子看她:“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只是想让你来找我。”“……”“这两天看不见你人,备好的药没法给你。”“……”裴玉瞳孔缩了缩,眼睫不敢置信地眨颤。她看梁靖森的眼睛,发现里面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很正经,很严肃。他把手里的纸袋给她。裴玉接过,打开,里面果真是一粒一粒包装的药物。她指节倏地攥紧,心头涌上复杂的情绪。好像犯了什么错,人就想要大哭一场,也或许根本没有原因,只是想发泄心里那一点委屈。她吸了吸鼻子,眼圈霎时就红了:“我没吃药,就喝了水。”梁靖森神色微怔,旋即恢复如常。他嗯了声。乖,我帮你消肿回去路上,裴玉的手腕一直被梁靖森握着,现在正是盛夏,晚间温度并不清爽,他宽厚掌腹很快生出潮热湿气,连带裴玉手腕也没幸免,湿乎乎一片。是汗,却像火星,烫得裴玉心里七上八下。她有尝试挣脱,就被对方更用力地钳住,丝毫不能再动。距离酒店的路不远,在两人进入酒店大堂的一刻,裴玉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空调的凉意吹散她心中焦躁的情绪,得到安抚,低声提醒:“你要住就自己开间房,我房间还有同事。”梁靖森:“我开房,你跟我睡。”“……”如此,她刚刚就没必要说谎,赶忙拒绝:“不行,我们晚上还要看资料,有公事要处理。”话音落地,梁靖森投到她脸上的注视变深,但几秒后,就淡淡移回,什么都没说。最终,他在裴玉房间的同层开了间套房,安静的态度,好像真听信了她的说词。出了电梯,裴玉趁他不备,猛地缩回手。她看手腕,素白肤色上面环着一圈明显的红痕,颜色稠艳处,又沾着晶亮水色,尤其皮肉下滚烫的温度,愈发的让她难以忽视。“我要回去工作了。”她之前脆弱的哽咽好似梁靖森世界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他的焦急和失态也有时间限制,早已消散。两人面对面,却如隔着屏障,被各自的枷锁缚着。梁靖森没动手,只插着一边裤袋,眉间被阴翳笼罩:“你的工作我不管,但晚上睡觉,过来找我。”“……”裴玉喉间滚了滚:“凭什么。”只得到梁靖森一个称不上笑的轻慢表情:“你说咱俩这样,像不像借着出差出来偷情的。”“……”裴玉陷入片刻的怔神。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他没拿行李,只身一人,看着果断利落,也尽显来时的迫切。裴玉站在走廊幽思许久,胸口闷涩的感觉愈发严重,最终多次调整呼吸,才强行咽下这满心的苦涩。就像和陈金金说的那样,她得保持理智和清醒,因为梁靖森可能只是想吃口回头草,拿她解乏,并不一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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