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赫连翊冲公主摆摆手,脸色煞白地否认。公主笑嘻嘻的,拉着珠儿转身离去,于是偌大的庭院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赫连翊望着公主离去的背影,看到那个花朵般的身影,消失在一扇接一扇的小木窗口处,他想过自己会不会也这样离去,消失在花团锦簇的春日,或者是荒凉萧条的冬天。他转过身来,裴静轻声对他说:“多谢。”赫连翊听出那话语中沉重的感激,心里一下子不好受:“你谢我做什么,保护你是应该的。”裴静继续笑着,那笑容在有些寒冷的微风中,沾染了诸多意味不明的伤感。“既然来了,今晚就留在这里吧。”裴静转身招呼下人来收拾桌椅,他走时小声呢喃:“橘子熟了。”难得,赫连翊又跟裴静坐在一起喝茶吃橘子。一年又一年,从最开始大雪覆满庭院,寒冬中那一壶炉底冒着火光的茶炉,和烤得热腾腾的橘子;到中途某一年,心中的火焰燃烧得炉火更旺,足以抵抗冬日的寒冷;再到现如今,在一个不算太严寒的冬日,煮一炉不算太热的茶,吃没烤熟的橘子,心中只剩一些暗暗的悲怆。赫连翊回忆起过去,那些平静的岁月竟然演化出如此跌宕的故事,它如同茶炉底部的火焰,平静地灼烧,发出低沉的爆裂声。长大了就会有心事,人就会变。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热闹,现在觉得比一个人的时候更孤单、更恐惧、也更患得患失。赫连翊瞄到裴静依旧带着那枚黑曜石的项链,裴静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胸口悬挂一块坚硬的石头,让赫连翊觉得,裴静心中某个角落,也是这样坚固不摧,尽管某些时刻,裴静也会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你身体好些了吗?”赫连翊直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忘了问你,先前那场庙会,我去追刺客,你独自留在那儿有没有受伤?”裴静掰了一块橘子塞进嘴里,面露不悦:“那刺客的尸体都成白骨了,你才想起来问我?”“要不是那尸体都成白骨了,我还真没想起来问你。你去皇宫里待得太久了。”裴静慢吞吞地开口:“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哎,关心你你还不高兴,你这人怎么这样?想跟你说话,又找不着借口,所以随便问问。”赫连翊忧伤地看着裴静,学着他刚才叹气:“可是我不问你,你也没主动跟我说呀。”裴静仔细观察了赫连翊一会儿:“我怎么听着,六哥的意思是几天没见我,想我了?”赫连翊点点头,他也不否认。“那么六哥这是看上我了?”赫连翊思索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你猜。”“我不猜,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此一时彼一时,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还有时候觉得你特讨厌。”裴静怒而拍桌,狠狠给了赫连翊胸口一拳,赫连翊慌忙躲开,差点从座位上翻下去。看来裴静的伤是好全了。既然伤好了,赫连翊可就不客气了,他把茶壶掀翻,将裴静从凳子上拽起来。裴静更生气,他拔剑把桌子砍成了两半,时隔好久,他们终于又打了一架。公主走时忘了拿她的银簪,又折回来取,碰巧看见裴静跟赫连翊打架,光天化日之下,两人滚在地上揪打,打得正上头,谁劝都没用。纵使公主在皇宫之内,已是经过大场面的人了,奈何见到这种情形,也惊慌地捂住了嘴,只敢在边上看了几眼,拿起簪子就跑了。等一架打完,天都黑了。赫连翊打完架以后很喜欢裴静,他愿意跟裴静挨着靠着,甚至还笑嘻嘻地凑上去抱住裴静。其实他也搞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但打完架他心情会变好,可能折腾到没力气了,他就开始觉得裴静还挺可爱:皮肤又白又软,说话细声细语,现在脸红扑扑的但力气还挺大。尤其是抱来抱去的时候,感觉很好,心会变得很柔软。裴静倒是很嫌弃,谁还没个脾气了?反正你嫌弃我,我也嫌弃你,裴静垮起个冷脸,先是把赫连翊支开让他去洗澡,吃饭的时候又端着饭碗,隔得远远的。直到快要睡觉的时候才勉勉强强,露出一点抠抠缩缩的谅解,小声嘀咕“饶了你这一回”。赫连翊得到了裴静的宽恕,还不肯走,跟着裴静进了房间,目光把裴静送上床。裴静半截都钻进被子里了,头发整片垂在肩上,还有一小截落在脸颊边,浑身有股静谧的柔软,要不是赫连翊在这儿看着,他将被子一拉就该睡觉了。这会儿,他斜着往床上一靠,撑着脑袋,跟女儿国国王似的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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