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啪”地抽在文典背上,粗硬的鞭梢带着倒刺,一下子撕开了刚结痂的伤口,鲜血瞬间渗透了单薄的囚衣。文典疼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抠进石板缝里,却咬着牙没吭一声。“说不说!”官差又一鞭抽下来,这次落在他的胳膊上,皮肉瞬间红肿起来。文典的额头渗出冷汗,视线开始发花,却还是抬起头,眼神里没了惧色,只剩硬气:“我不是共党……为乡亲们争口饭吃,不算错……抢军粮是难民急的,跟旁人无关……”“嘴硬!”官差不耐烦了,从火盆里抽出烧红的烙铁,烙铁尖冒着白烟,“再不说,我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他把烙铁往文典面前凑,灼热的气浪烤得文典脸颊发烫。文典闭上眼,脑子里却闪过苏苏的脸——她眼里满是期待地说“俺帮你劝爹”;闪过嫂子蹲在灶房,温着糖水说“先喝口甜的”;闪过铁头在地里,攥着枯苗说“俺听你的,找农会”。这些画面像暖光,让他咬着牙挺住,再睁开眼时,眼神更亮了:“要杀要剐随便……想让我乱咬人,不可能!”官差被他的硬气激怒,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烙铁往他胳膊上按去。“滋啦”一声,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文典疼得浑身抽搐,喉咙里挤出压抑的闷吼,却没喊一句求饶的话。官差见他还不屈服,又接连用了刑,皮鞭抽、木棍打,文典的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伤,衣服被血浸透,瘫在地上像没了力气,可只要官差逼问,他就用嘶哑的声音重复:“我不是共党……没做错……”直到天快亮,官差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才骂骂咧咧地停了手,把昏过去的文典拖进隔壁的囚牢。囚牢里只有一扇小窗,透进点微光,文典趴在冰冷的稻草上,意识模糊间,指尖还在虚虚地攥着——攥着给乡亲们争活路的念想。“文典!”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急喊,封大脚从稻草堆里爬起来,扑过来扶他——他身上的衣服虽脏,却没见伤痕,只是脸色有些憔悴。“咋把你打成这样?俺进来时就问了两句‘为啥拦粮’,没挨一下打,他们对你下手咋这么狠?”文典靠在冰冷的墙根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疼出来的颤:“没……没因为别的,不是他们说的共党。”他攥了攥沾满血污的手,避开封大脚的目光,又补充道,“是我之前在学校时,写过几篇文章,登在城里的报上。”“写文章?”封大脚愣了愣,蹲在他旁边,伸手想碰他的伤口,又怕碰疼了,只能缩回来,“写啥文章能让他们下这狠手?”“写的是救荒——说现在饥荒重,官府该先开仓放粮,别光顾着征军粮;还提了几句抗日,说百姓都没活路了,哪有力气支持军队。”文典咳了咳,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估计是宁可金把这事翻出来,跟官差说我‘妖言惑众’,他们才往死里逼我认共党,想把罪名坐实。”他没提自己的共党身份,更没说文章里藏着的新思想——怕连累封大脚,也怕这牢里有监听的人。封大脚听完,气得直拍大腿,稻草屑都溅了起来:“这群狗官!说句实话都不行?宁可金那龟孙,真是帮着外人害自家人!”文典看着他激动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放低些:“别骂了,隔墙有耳。咱们现在先保住命,再想办法出去——外面还有乡亲们等着,粮的事还没彻底妥帖。”他说着,摸了摸胳膊上被烙铁烫出的疤,疼得皱了皱眉,却没再抱怨半句——只要没暴露真正的身份,没牵扯到其他人,这点疼,他还能扛。县衙门口的石狮子沾着晨露,冷得像冰。苏苏攥着费家嫂子给的钱袋,指节都勒得发白——钱袋是嫂子连夜缝的,粗布面上还留着针线的毛边,里面的银元硌得手心发沉。绣绣站在她旁边,也攥着衣角,眼睛直盯着县衙的大门,声音发颤:“苏苏,你说……他们能让咱们赎人不?”刚要往门里走,两个挎枪的官差就拦了上来:“干什么的?县衙重地,不许乱闯!”“俺们来赎人!”苏苏赶紧把钱袋举起来,声音里带着急,“赎费文典和封大脚,这是赎金,你让俺们进去见官!”官差瞥了眼钱袋,又上下打量着她们俩,刚要呵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是宁可金。他穿着件新的绸缎褂子,站在台阶上,看见苏苏通红的眼,眼神闪了闪,没像往常那样摆架子,反而冲官差摆了摆手:“让她们进来吧,我带她们去见李副官。”苏苏愣了愣,没敢多问,跟着宁可金往里走。穿过冰冷的回廊,到了李副官的办公室,就见李副官正坐在桌后翻账本,抬头见是她们,眉头立刻皱起来:“赎人?费文典是‘共党嫌犯’,哪能说赎就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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