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立即抓住衣摆,使劲攥紧,熨烫好的衬衣在她的掌心下,变得褶皱不堪。两人谁也没说话。度过了一开始的羞涩,到底是多经过了几年岁月的锤炼,有着阅历赋予稳重的顾卿言,先稳了下来。他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望舒,目光放肆。能开口直接说出要跟他睡的小姑娘,他以为她不知害羞为何物。甚至认为,要让沈望舒害羞,简直比登天还难。果然,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逗了。顾卿言轻咳一声,正要说点什么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然而他还没有开口,沈望舒就松开了拽着衣摆的手,小手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她双瞳剪水,眼神里倒映着一个他。沈望舒深吸一口气,红唇微启:“顾先生。”顾卿言淡定地“嗯”了一声。做出一个十足的倾听者的身份。沈望舒:“要我帮你吗?”仿佛从遥远的寺庙里传来一声钟响,这声钟响敲得顾卿言脑海头皮发麻。他定定地看着沈望舒,伸手捏住沈望舒后脖颈上的肉。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嗓音又低又沉:“望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沈望舒像是感觉自己的命脉被握住,她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的手。但终究还是没动,她很认真地看着他,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顾卿言还没说话,沈望舒就往前迈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逼近。沈望舒说:“不要害羞,顾先生,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顾先生,要我帮你吗?”被抢了话的顾卿言,捏着脖子的手指稍稍用力:“望舒,给名分么?”沈小姐的准丈夫沈望舒倒是想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传统的老男人。她再次问道:“需要我帮你吗?”她问了三遍了,不会再问第四遍。毕竟事不过三。顾卿言知道自己这个回答一定要慎重。这是他再一次要名分。他所受的教育,以及他的恋爱观,亲密的事情,只能是亲密的关系才能进行。然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是他孩子的母亲。不同的情况,理应有不同的应对方案。理智在分析。冲动在掀桌。脑海里的恶魔和天使在斗争。最终还是恶魔打败了天使,狠狠将天使踩在脚下。顾卿言喉结滑动:“如果我说要,你要怎么帮我?”沈望舒松了一口气,一直在借顾卿言的气运,她都没有机会还,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退后一步:“你急吗?不急的话我下个跑腿,让跑腿送个东西过来,让你度过这……”顾卿言看着沈望舒说一不二,还低头在手机上刷了起来。他被气笑了,松开握住沈望舒后脖颈上的手。语气都变冷了:“不用了。”他从衣帽间里拿下睡衣,这种事情,洗个冷水澡就好了。沈望舒没动,也没有继续刷着手机。她就这么站在衣帽间里。直到浴室的水声传来,她才一咬牙。命中无妻便命中无妻吧,人定胜天。就先打破试试。将手机丢到一旁,沈望舒大步朝着浴室走去。她在门口敲了敲门:“顾先生。”里面的水声停了。但顾卿言没有说话。沈望舒说:“顾卿言。”她的嗓音一向清清冷冷的,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带着些许说不上来的婉转,让顾卿言心一动。“你命中没有婚姻线。”——一生未曾娶妻生子。“你是帝王之相,气运雄厚,我不确定我与你的结合,会不会影响到你的未来。”——我是未来的你,在彻底验证玄学存在时,世界已乱。“你是顶天立地的科研者,会造福很多很多人。”——我后悔一辈子只钻研科学,才会在混乱到来时,束手无策。“我……”沈望舒欲言又止,她有些懊恼。不过是一次生理反应罢了,她不应该在顾卿言三番两次的要名分中妥协。算了。退堂鼓还没开始打,浴室门就被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带着水珠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进去。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落。砸在了沈望舒的脸颊上。他指尖勾起沈望舒的下巴,眼神危险:“望舒,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沈望舒浑身轻颤,她抓住顾卿言的手:“名分,我给你,以后是生,是死,你都跟我绑定了。”“你要想好了,顾卿言,逃不掉的。”顾卿言唇角上扬:“求之不得。”沈望舒没有实战过,说不怂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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