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赵廷文已伸手将她轻轻按进怀中。清冽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他的下巴轻抵在她发顶,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允儿,不高兴了,要及时跟我说。”手臂收紧,他将她更牢固地圈在怀里,生怕她溜走一样。“我……”方允刚想否认,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截断。“我五岁便没了母亲。”赵廷文的声音沉静无波,但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寂寥。“自那时起,老爷子便接手。在他眼中,我首先是赵家必须承接的政治遗产,其次才是他的儿子。”他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透了时光。“优秀的定义被精确量化,理智是唯一的准绳。从起居饮食到经史子集,从格物致知到待人接物,皆有严苛的行为范式。至于情感……”他喉结微动,声音低沉了几分。“在赵家子弟的价值序列里,它被视为可能干扰判断的冗余变量,需要被严格规训,乃至……剥离。”他顿了顿,声音里渗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所以,允儿,在如何感知情绪、表达关心、做一个……合格的丈夫这条路上,我可能走得有点慢,有些地方还很迟钝。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你是真的在闹小脾气,还是真的受了委屈。”方允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松开,闷闷地疼。她安静地伏在他怀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他完美表象下那道深刻的孤独与压抑。那个在政坛上令人敬畏的领导者,在情感的世界里,原来只是一个被过早剥夺了天真、笨拙摸索的“初学者”。赵廷文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近乎恳切的认真:“我想做好你的丈夫。可能方法笨拙,失了分寸。若让你不舒服了,允儿,那不是我的本意,你要提醒我。”这番剖白,没有华丽辞藻,没有刻意煽情,语调甚至维持着一贯的克制。但正是这份平静下的坦诚和那份小心翼翼,像最温柔的箭,瞬间击穿了方允所有的小情绪和伪装。她不再说话,只是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然后,抬起双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腰。赵廷文感受到怀中柔软身躯的回应。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里,一点微光亮起,又倏然隐没。他收紧了手臂,更深地将脸埋进她馨香的发间。客厅里,昏黄灯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良久,方允才在他怀里闷闷开口,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不喜欢早起锻炼。”赵廷文胸腔传来愉悦的低震:“嗯,好。”“明天早上不准叫我早起。”她又小声嘟囔,带着娇憨的命令。“好。”“我不喜欢锻炼。”“那就不炼。”这么爽快?方允长睫下的眼珠转了转,决定趁热打铁。“我想每天都能吃到辣的菜。”赵廷文停顿两秒,似在权衡,最终点头:“好。”方允抬头,眯起眼,一脸警惕:“答应这么爽快,后面不会给我挖坑吧?”看她防贼似的模样,赵廷文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对我这么不信任?”方允仰头,答得认真:“大事上百分百信任!家庭琐事,特别是细枝末节……就不一定了。比如你临时篡改我菜单的事,我能记你一辈子!”赵廷文垂眸,低笑出声。还挺爱记仇。“以后不会了。”他郑重承诺。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瞳孔,心跳骤然失序。方允慌忙移开视线:“我……我洗澡去了。”说完,退出他的怀抱,转身快步走进浴室。留下男人站在原地,唇边噙着得逞笑意。洗完澡出来,方允顿感浑身清爽松弛。经过书房,门缝下透出明亮灯光。她停步,轻轻推开一条缝。赵廷文端坐书桌后,台灯光晕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正专注审阅文件,神情沉稳如山。“我洗好了,你别忙太晚,早点休息。”方允声线刻意放轻。赵廷文抬头,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门口那张清丽绝伦、还带着水汽的脸上。他没答话,只是放下文件,朝她伸出手,声音低沉:“过来。”方允指尖无意识敲了下门框,脚步却已不由自主迈了进去。刚至书桌旁,手腕便被温热大手握住,轻轻一带。她便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整个人被圈进怀里,后背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另一只手执起笔,继续批阅文件。他气息沉稳,下笔利落,仿佛腿上多了一个她,不过是多了一方温暖的倚靠,丝毫不扰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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