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六个铁塔,移步偏厅继续吃饭,屋子里只剩下凌不疑和何昭君。凌不疑却弯腰,给何昭君行了一礼。“还请女公子赐教,四娘她……她……”凌不疑她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像锯嘴的葫芦——道不出来。何昭君连忙示意众人重新上早膳:“成成成,等过几日,楼府邀请程始夫妇前去商议退亲事宜的时候,我会在门口等着,一旦少商被欺负,我定然帮忙。”“不过你大可放心,萧叔母一个人能打一群,更别说,四娘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凌不疑得到肯定的答复,逐渐展露了他的本来面目:“听闻,女公子想要开设一家酒肆,专门经营胶东菜色?”何昭君摇头:“对,也不对,这只是个开始,若我说,我有把握,在未来十年之内,造出可以走水路,远航至胶东的货船,将胶东新鲜鱼获海产,尽数运抵都城,把都城繁华富庶,带给胶东子民,你是否相信?”“届时,胶东生意通达,往来便利,季风来时,风鼓帆动,来往两地,行船远比马车快得多。”此时孟津以下的黄河下游,还未曾有严重的泥沙淤积,两岸地势平坦,河道宽广,未尝不可以一试。最重要的是,废储之后,太子被发配到胶东,皇后常年累月无法见到儿子,心情郁结,最终英年早逝。她没有把握能够逆转天命,可却也想为这位一国之后做些什么。凌不疑皱眉:“此事不易。”我当然知道不易,不过既然有嫋嫋在,又有我这个人形外挂,也并非万事不可能。何昭君拍拍他的肩膀:“凌将军,四娘她本就愿意研究这些机括,我又有些想法,想告诉她,就在既望日[9]中午,你若是想来,小院墙上就不安排家丁蹲守,你可悄悄一看,解了相思之苦。”可能是她看错了,怎么觉得凌不疑有些脸红。——楼家与程家退亲当天,何昭君坐在马车里,眼见程氏母女,怒气冲冲杀进楼家,怒气冲冲地杀出来,愣是半点忙也没帮上。退亲重演何昭君怕自己说的不够清楚,连忙又解释。“我说,若是这些武器,能在战场上,减少我军将士死伤,就有更多兵士,不致于家破人亡。”“你看,这是守城时的滚木礌石,想要将如此重物搬上城墙,颇为不易,若是能用滑轮机械,只需一个兵士,便能操控……下一个骅县的悲剧,也许不会发生。”她又拿出几张图纸:“这是投石车,若是遇到易守难攻的城池,大可用此物,从远处抛出巨石,砸毁城墙,远比用云梯攻城更快捷方便。”少商看着眼前的图纸,愣在原地:“你可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战场上能够逆转战局之物,你就如此拿给我看?”何昭君愣了。“啊……是啊,我所认识,能够信任之人,唯你而已,我亲身经历过战争,更知个中难处,若是这些东西,能在战场上,换的父兄一线生机,便是我最大的心愿。”少商点头:“是我狭隘了,我原本以为,今日你是来劝我,与楼垚退亲的。”“这是你二人的事情,与我何干?”何昭君皱眉。若是他们自己想不清楚,自己说破嘴,也半点用处没有。“我从前,只想着改良水车、农作物,种植瓜果,太小儿科了。我从没研究过,如此大型的机械……不知道我行不行。”少商也来了干劲,拿起图纸,开始搭建微缩模型。何昭君连连摆手:“民以食为天,你改善农具,种植作物,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哪里就小儿科了?你莫要如此自谦。”两人在院落当中摆弄机械,没一会儿就灰头土脸,汗流浃背。何昭君身上还有伤,干一会儿还得歇一歇,实在辛苦。一旁墙头上,趴着两个儿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院落里的两个女娘。“三皇子,你可听清楚,何昭君刚刚说什么?”凌不疑皱着眉头,何昭君从哪里变出这些图纸,光是听着名字和作用,就觉得耸人听闻,虽没看清长什么模样,可任意一样,都可以让朝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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