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看程氏,她已经有了子晟,却连五皇兄也不肯放过,水性杨花,实在不堪!”五公主梗着脖子,就是不松口。文帝扶住被气得心口发堵,站立不稳的宣后:“老五,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浑身湿透,是在做什么?”五皇子还没说话,何昭君向前一步:“陛下容禀,五殿下自知中计,可却百口莫辩,为了不连累我二人声誉,自愿跳下湖中,若此后他在对我二人做出任何逾距之事,便会在衣衫上留下痕迹。”文帝定睛一看,两人身上全然没半点水花,连鞋底都没湿,就知道又是五公主在胡说:“给朕详查!今日朕就不相信,宫中还有查不出的原委!”宣后脸色发白:“陛下,予觉得身体有恙,许是不胜酒力,先行回宫休息了。”说着行了礼,就在宫人搀扶下往回走。还是越妃拉住了文帝:“今日乃是皇后寿辰,若是陛下中途离场,冷落宾客也是失礼,不若陛下先行回去,此事待到宴会结束后再继续查。”文帝动动嘴唇,用手点指五公主,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一掸袍袖,转身往回走。越妃冷下面孔:“还不快将五皇子带走更换衣服?留在这里等着病气吗?”这些慢待五皇子的宫人才如梦初醒一般,鱼贯而至,将五皇子带走。而文子端和凌不疑两人,站在帝后身边,看完一场闹剧,却只觉得说不出的难受。何昭君为了阻止即将到来的天灾人祸,这几日倾尽全力,宵衣旰食,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却不想五公主整日里想的,尽是一些栽赃陷害的歪门邪路。“我朝的公主,还真是不成大器,难堪其用。”文子端冷哼一声,将何昭君拽到自己面前:“你且放心就是,我又不是忙不过来,为何寻五弟帮忙?”何昭君挑挑眉:“我又没同你提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与他拉拉扯扯?哎呦!”说着话,她头上挨了个爆栗。面前俊美无双的男人笑的邪性:“他武功尚且没有你好,就算真有逾距,连你衣角都碰不到,说什么拉拉扯扯?”何昭君只觉得自己被他拉着手臂,拽入怀中,没有半点挣扎余地:“看清楚,这才叫拉拉扯扯。”五公主倒台?四娘的报仇何昭君脸臊得通红:“我们还尚未成亲……你放开我。”“是了,你整日都在提醒我,我们尚未成亲,看来是我的错,白白让你等了许久,”文子端光明正大的误解何昭君,“等你此次从寿春回来,我们便办定亲宴,如何?”“答应他!答应他!”少商与凌不疑说完话,蹦蹦跳跳过来寻何昭君,正听见二人说话,高兴的不得了。忽的,她眼睛被人蒙住,凌不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能看,昭君说这种场面少儿不宜。”少商连忙扒拉开凌不疑的手:“我已马上要与你成婚,怎么就少儿了?”何昭君听不下去,胡乱答应了文子端,扯着少商就往宫宴跑。待到文子端和凌不疑的身影看不见了,何昭君才停下来喘口气。“少商,凌将军今日作何反应?”少商一笑,脸上显出一些羞涩:“他说他自然相信我。”“那便好,否则我这过错可大了。”何昭君拍拍胸口,今天晚上,少商应该会到越妃宫中布置机关,以教训五公主。少商此时正在犹豫,到底要怎么开口,让何昭君帮忙。“昭君阿姊,我……”何昭君拦住她:“不用说,我都明白,教训人是吗?今日这五公主也确实过分,连我也想要一并攀扯。说什么秽乱宫闱,也真好意思。”两人对视一眼,计上心来。何昭君夜里将宫门打开,少商提着东西进来,扯下斗篷,露出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睛。“昭君阿姊,开始吧。”何昭君探头往桶里一看,一桶潲水,臭味令人欲呕,连忙捂住鼻子:“够味儿,你哪里找来的?这得好几天了吧。”少商得意,将何昭君背后藤条取下:“那是,我扒锅底灰的时候,特意让厨下的师傅帮忙留着,还放在太阳底下晒了半日,都冒泡了,绝对够她们喝一壶。”你这是要做珍珠翡翠白玉汤吗?还特意把潲水捂馊了再用?遇上这样的程四娘,五公主确实踢到了铁板。“快开始吧,先盖起来。”何昭君被熏得鼻子眼睛皱成一团,好不容易才将潲水桶布置好。两人看着机关,满意地静待明日。——第二日。文帝陪了皇后一晚,宽慰她不要为寿宴上的事发愁,正遇上何昭君和少商过来,为皇后送早膳。“你二人近些时日筹备寿宴,着实辛苦,速速回家住几日,免得父兄思念。”皇后身体不好,能说上几句话已是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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