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不说笑。”赵韫扶着沈疏微朝外走,与楚心柔擦肩时薄唇轻扬,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道:“若是再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在下会忍不住将它们剜下来,给我家小姐当球踩。”楚心柔脸色遽然一白,心口传来钻心的痛。她把赵韫弄哭了沈疏微回到沈家,随意寻了个不慎扭伤脚的借口把沈璋和沈知漾打发走。一瘸一拐回到自己房间,才脱下鞋袜,门吱呀响了声,赵韫拿着罐药膏从外走进来。沈疏微慌忙把脚往裙摆里藏,慌乱间扯到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气。“姑娘躲什么?”赵韫半跪在地上握住她扭伤的右脚,貌若谪仙的面上是无辜笑意。刚进门时他就窥见那抹雪色,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然而没等他细瞧,就藏进了裙摆下。掌心的薄茧轻轻擦过滑腻的肌肤,带着些许凉意。沈疏微耳根一红,当即就想挣开。但眼前这个药罐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任凭她怎么动,攥住她脚踝的手分毫未动,反倒往下抻了半寸。沈疏微恼了,“你做什么,快松开。”赵韫单手旋开盖子,指尖挑了点油润的药膏按在她红肿的脚踝处,刺鼻的气味让沈疏微闻出是她当日送他的那一罐油膏。沈疏微疼得下意识一颤,却被赵韫抓住脚踝按住放在腿上,用了些劲揉开。赤足踩在男子大腿上,怎么看怎么不像话。沈疏微又羞又恼,赵韫手一松开,她就迫不及待将脚缩回去,瞪了眼赵韫,“出去!”赵韫低垂眸子捉着那抹凝白,直到裙摆晃动遮住了它。“是在下上药手法不好弄疼了姑娘吗?”赵韫嗓音低落,似受了偌大委屈,“姑娘为何动怒?”沈疏微一梗,想到这人出自凉州,凉州风气开化,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多了,就是包小倌的都有,赤个胳膊露个脚算什么。这风气便与洛京的不同,洛京天子脚下,崇尚儒家教化,女子和离改嫁都算大事,更别提露胳膊露腿了。沈疏微虽不是迂腐之人,但冷不防被外男握着脚还搁在膝头上药,也是要脸的。这会她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是发也发不去,咽也咽不下。自个气恼半晌,横了他一眼,“总之你先出去,以后不准随便进我房间。”赵韫低垂着头不说话,片刻后沈疏微听到可疑的抽泣声。她微微瞪眼去看垂首不语的景胤,不可置信道:“你哭了?”她也没说什么重话啊,这人心是琉璃捏的不成。赵韫眼尾湿红,睫毛沾了水一绺绺地打着结,鼻尖晕着雾粉,仰起的眸中水汪汪的。沈疏微大脑放空了片刻,还是没从景胤哭了,她惹哭了一个比她还高半截,能徒手把她抱起来飞上大坑的男子思绪中抽出来。这……凉州的郎君都这般脆弱吗?眼看景胤抽抽巴巴地要走,沈疏微赶紧攥住他手腕,然而嘴巴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没哄过男人啊!两辈子都没哄过。赵韫垂眸看她,趁着沈疏微低头思忖功夫,嘴角勾起恶劣的笑。真好玩啊,她竟然会因为几滴眼泪而慌神。他幼时落泪,母亲只会发了狠掐他,将他胳膊大腿掐的青紫一片。再大些他落泪,就是拿针扎他了,纳鞋底的针磨尖了刺进他肉里,血珠子就不要钱似的滚落出来。小姐会怎么做呢?他很好奇。沈疏微确实没能想出个哄他的好办法,半晌抬起脸干巴巴道了句,“你先别掉眼泪了。”赵韫眸子一眨,又是几颗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滚落。沈疏微慌了,顾不得没穿鞋,踩着鞋面站起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瞪你。”赵韫收了眼泪,活像被人蹂躏过的模样,“还有呢?”沈疏微眉梢轻扬,还有?见景胤眼泪又说下就下,沈疏微眉心跳了跳,咬牙道:“还有你下次来我房间想进就进,我不会责备你。”“当真?”赵韫问。沈疏微像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咬牙点头,“嗯。”赵韫满意地挣开手,捧着药膏施施然出去,“姑娘可要记着自己说的话才是。”离开沈疏微的院子,回到自己房间,赵韫脸上哪还有刚才的可怜劲,他单手摩挲着那个药膏罐子,从怀中寻出一个铜制镂空小球,嘴角勾起。真有意思啊,他都舍不得弄死她了。不然等事成之后着人打根金链子,就拴在她脚腕上吧,上面再挂颗金铃铛,小姐动起来定是清脆悦耳。最好能逼得她落泪,他都哭过了,小姐也得哭一番,这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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