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高兴地抱住姐姐,姐妹俩相互依偎。“医生,我闺女怎么样?”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张素芬匆忙跑过来,拉着医生的胳膊不松手。“你是孩子的母亲?”张素芬连连点头。周建国落后几步找过来,看见林静姝几人在这,感激的朝她们笑了笑“太不像话了。”医生一句话,吓得张素芬愣在原地不知道做何反应。“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孩子都烧到四十度了才送过来,要是再晚一会儿,天王老子都救不回来。”从医这么多年,见过的人比见过的鬼都多了。家庭条件艰苦没办法,但周建国身上穿着军装,再穷也不至于将孩子扔在家里不管。“孩子等会就出来了,要在医院住院观察几天才能回。”周建国拧眉,“这么严重吗?”“你说呢!”医生的嗓音陡然提高,怒气冲冲说道:“身为军人,思想素质要高,不能因为是个闺女就扔在那不管,幸亏孩子命大,不然的话连她最后一面见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批评,周建国表情讪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素芬拉着他的胳膊,向医生道歉:“孩子她爸太着急了,没别的意思,只要孩子能好,住多久都行。”看她态度不错,医生也没多说。医生走后,三毛很快被推出来,小脸煞白,手上还扎着针头。林静姝几人帮忙送回病房。康婶子:“你们两口子怎么回事?把孩子扔在家里不管,找也找不到人。”张素芬和周建国对视一眼,纷纷低头。康婶子长叹一口气,“算了,你们不说我也不问了,但是这种事情只此一次。”张素芬忙点头。他们回来,三毛脱离危险,林静姝几人准备回去。二毛还记得康奶奶和婶婶们给交的医药费和饭钱,赶忙叫住他们。“爸妈,三毛的医药费是康奶奶和龚婶婶交的,还有林婶婶给我和大姐买的饭。”张素芬真想捂住她的嘴装作没听见,她原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笔钱就这样糊弄过去。她就不信三毛病着,他们好意思找上门要钱。三毛没事,家里又省了医药费,多好。要不说人的脸皮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张素芬缩起来当鹌鹑不吱声。二毛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她爸,气得鼓着腮帮子。周建国还要在部队继续混下去,自然不能装傻。“多少钱?”钱没多少,康婶子和龚主任交钱的时候也没想到要钱这回事,张素芬的态度让她们意识到自己被当做冤大头。这怎么行。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医药费报出来,周建国乖乖掏钱。“还有林婶婶的饭钱。”周建国看了看兜里的两分钱,有些尴尬道:“钱不够了,我回头给你送回去。”不等林静姝回答,二毛抢先说道:“没事的爸爸,我知道家里的零钱在哪,我和婶婶一起回去。”周建国扯了扯嘴角说道:“好。”搞什么猫腻回去的路上,康婶子越想越觉得这夫妻俩有事瞒着她们。“你说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龚主任摇头,“谁知道他们搞什么猫腻,好在孩子没有大碍,咱们也能放心。”大毛和二毛很开心,小脸终于露出笑容。妹妹没有事,最开心的莫过于姐妹俩。从小到大,三姐妹相互依靠着长大,往常虽然有头疼脑热的时候,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惊险。现在想想心里还是后怕不已。“婶婶,谢谢你。”周大毛感激的看着林静姝。林静姝触及到她眼底的怯意,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不用客气,大毛和二毛都很棒,三毛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很幸福。”大毛和二毛眼睛慢慢变亮,很少有人夸赞她们。以前在老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嫌弃她们是女孩,娘也不护着她们。从有记忆开始帮着家里干农活,小一点挖野菜,大了后上山找柴火,小小年纪磨出一手茧子。娘怀着三毛的时候,她们终于能离开老家随军,不用再看别人的白眼过日子。大毛也有了上学的机会,二毛也有了很多好朋友。每个人都很开心,除了爸妈。在三毛出生的时候,大毛清晰地看到了爸妈脸上失望的眼神。她望着还在襁褓中毫无察觉的三妹,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块。为什么要嫌弃她们是女孩呢?大毛想不明白。“婶婶,狗狗还在家里。”二毛打开门,小白听见动静跑过来,吐着舌头飞奔到林静姝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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