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敲下一行字,又删掉。反复几次后,最终只发出了一句看似简单的工作指令:“明天下午三点,单独来我频道,给你加练发声。”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提及之前的冲突,就像一次寻常的额外训练安排。消息发送成功。连景放下手机,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他决定,再给卫莱一次机会。不是给那个满嘴谎言、想走捷径的卫莱,而是给那个或许被生活所迫、藏在一身尖刺之下,仍想努力往上爬的年轻人一个机会。他想看看,这把钝刀,到底能磨到多锋利。转机与橄榄枝下午三点的加练,像一场漫长而煎熬的审判。卫莱几乎是掐着点,心跳如鼓地进入了连景创建的加密频道。频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主要是他自己的,连景那边几乎听不见。连景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依旧是那份公事公办的冷静,听不出喜怒,更别提昨晚那条信息背后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额外含义。他没有提之前的冲突,没有提卫莱糟糕的直播表现,甚至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今天练基础气息和发声位置。你声音条件不错,但支撑太差,句尾飘忽,高音全靠嗓子吼,毁声音且难听。”连景的话语简洁犀利,像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卫莱所有技术上的缺陷,“先练腹式呼吸,感受横膈膜发力。”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卫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被最严厉的老师单独抓去补课的境地。连景的要求近乎苛刻,一个简单的“啊”音,要求气息平稳、音准到位、共鸣位置正确,卫莱反复练习了不下五十遍,直到口干舌燥,头晕眼花,才勉强得到连景一句淡淡的“有点样子了”。过程中,连景的指导专业而冷静,批评依旧不留情面,但却奇异地没有掺杂之前那种明显的厌恶和嘲讽。他只是指出问题,演示正确方法,然后要求卫莱重复,直到达到最低标准。这种纯粹的、剥离了个人情绪的“工作状态”,反而让一直紧绷着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的卫莱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摒除杂念,努力跟着连景的指令走,虽然笨拙,却也是他进入雅音厅以来,第一次真正沉下心来接触这些最基础却最重要的东西。结束时,卫莱感觉比连续直播六小时还累,但喉咙并没有想象中的嘶哑疼痛。“明天同一时间继续。”连景说完,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补充道,“晚上厅战,你负责第二部分的和声辅助,歌词和旋律线稍后发你。不用太花哨,稳就行。”“……好。”卫莱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频道里安静下来,连景似乎已经离开了。卫莱看着空荡荡的频道列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没有预想中的进一步斥责,也没有和解的温情戏码,只有一场枯燥至极的专业训练和一句关于工作的安排。但这……似乎已经比之前几天的冰封状态好上太多了。至少,连景还愿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深吸一口气,点开连景发来的和声谱子,默默记诵起来。---晚上的月度厅战,气氛比平时更加凝重。雅音厅目前的排名卡在一个危险的区间,如果再不能提升,月底面临解散的就不是别人了。直播开始前,团队频道里没人说话,连景最后确认了一遍流程和每个人的分工,声音沉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卫莱手心全是汗,默默反复哼唱着那段并不复杂的和声。直播开始,流量涌入。弹幕滚动得飞快,有加油鼓劲的,也有质疑雅音厅近期状态的,偶尔还夹杂着几条询问卫莱和连景是不是闹掰了的。卫莱强迫自己忽略那些刺眼的字句,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麦里的音乐和连景的指令上。第一部分的团体表演顺利进行。轮到第二部分,是一首需要细腻情感铺垫的抒情歌,主唱是江旭恩,苏摹和声,卫莱负责在副歌部分加入一层极浅的背景音和声,用来烘托气氛。前奏响起,江旭恩沉稳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苏摹温柔的和声恰到好处地融入。卫莱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在心里默默数着拍子。快到他的进点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下午连景教的腹式呼吸法,试图稳住有些发颤的气息。就在这时,公屏上突然闪过一条特别显眼的、带着特效的弹幕,来自一个有点眼熟的id——似乎是之前被他拙劣的“麦麸”尝试恶心到过的某个粉丝:【2y莱除了会拖后腿还会什么?景哥为什么还不让他滚蛋?】卫莱的心脏猛地一缩,刚刚稳住的气息瞬间乱了一拍。耳麦里,他的进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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