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景的回应简洁冷淡,没有任何寒暄,“开始吧。今天练腹式呼吸和基础气息支撑。把你电脑椅往后挪点,别窝着,腰背挺直。”卫莱依言照做,笨拙地调整着坐姿。“手放在腹部,感受吸气时横膈膜下沉,腹部鼓起。呼气时,腹部缓慢内收,控制气息均匀吐出。”连景的声音平稳得像是在播放教学录音,“跟着我的节奏来,吸——,四拍;保持,四拍;呼——,四拍;放松,两拍。重复。”卫莱努力模仿着,但长期不正确的呼吸习惯让他别扭极了。要么是吸气时肩膀耸起,要么是呼气时一下子就把气放光了,完全谈不上“控制”。“肩膀放松!气息沉下去!不是用胸口喘气!”连景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重来!”卫莱一哆嗦,赶紧重新调整。“太慢了!吸气要深而快,但不是让你猛抽气!”“呼气抖什么?稳住!想象前面有根蜡烛,你要让火苗稳定地倾斜,但不能吹灭!”“不对!再来!”一遍,两遍,十遍,二十遍……单调的循环,苛刻的要求,一次次被打断和纠正。频道里只有连景冰冷的指令和卫莱越来越急促紊乱的呼吸声。不过十几分钟,卫莱就觉得头晕眼花,腹部肌肉酸涩,比跑了一千米还累。他从来没想过,单单是呼吸,就能这么难,这么折磨人。“景哥……能、能歇会儿吗?”他忍不住小声哀求,嗓子眼发干。“才十五分钟。”连景毫不留情,“这点苦都吃不了,你现在就可以退出。”卫莱立刻闭了嘴,咬紧牙关继续。他不能退出,他需要这份工作。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键盘上。又坚持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卫莱感觉自己的腹部快要抽筋的时候,连景终于叫停。“休息五分钟。”卫莱瞬间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像是刚被从水里捞上来。频道里陷入沉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卫莱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忽然,连景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似乎随意了些,打破了寂静:“你似乎很急着用钱?家里有什么困难?”卫莱喝水的动作猛地一顿,水流呛进了气管,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地关掉麦克风,咳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心有余悸地重新打开麦,心脏砰砰直跳。连景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他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随口一问?他脑子里瞬间拉起最高警报,各种猜测和防备汹涌而至。他不能说实话,绝对不能。那些沉重的、难以启齿的负担,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连景。他不想看到对方眼中可能出现的怜悯、轻视,或者更糟的——怀疑他别有所图。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甚至带上一丝他惯常用的、刻意表现出来的贪财和油滑:“咳咳……没、没什么困难啊景哥。就是……就是我爱钱嘛!谁不喜欢钱啊?多多益善!想着要是能像佑才哥或者萧萧他们那么火,赚得盆满钵满,多爽!”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掩饰心虚:“景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发财的路子要带我?”频道那头,连景听着卫莱那明显过度反应和刻意矫饰的语气,眉头微蹙。这种一触即跳的防御姿态,几乎印证了他的某些猜测。但他没有戳破。“没有。”连景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淡,“随便问问。休息时间到,继续。”卫莱暗暗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他甩甩头,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抛开,重新集中精神,投入到下一轮枯燥痛苦的气息训练中。连景的指令依旧严格,批评依旧毫不留情。但不知是不是卫莱的错觉,在那之后的训练里,连景虽然依旧毒舌,却似乎……稍微放缓了一点节奏?在他实在做得太差的时候,甚至会拆解动作,多示范一遍。“这里,感受这里发力。”连景的声音透过电流,清晰而稳定,“不是喉咙用力。再来。”卫莱抿紧嘴唇,努力跟上。腹部很酸,喉咙很干,脑子嗡嗡作响。但这一次,他憋着一股劲,没有再说一句抱怨的话。因为在他心底,除了对金钱的需求,似乎又悄悄滋生了一点别的东西——一种不想被看扁的倔强,一种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想要获得对方认可的微弱渴望。训练结束时,卫莱几乎虚脱。连景最后交代了一句“明天同一时间,别迟到”,便干脆利落地下了线。卫莱瘫在椅子上,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他点开连景发来的训练总结和明天要预习的内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要求,眼前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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