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洝,”林琛紧张地拉住他,“要不我们——”
“没事,”玄洝压低声音,“他不敢拿我怎么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海水漫过膝盖时,阎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呼吸变得急促。
玄洝假装没注意到,继续往深处走。
“看,那边有珊瑚礁!”他指着远处一片深色的水域,突然脚下一滑,“啊!”
他故意让自己沉入水中,憋着气观察阎沉的反应。
透过晃动的海水,他看到阎沉脸色瞬间惨白,毫不犹豫地扑进深水区。
强有力的手臂箍住他的腰,下一秒他就被托出水面。
咸涩的海水从发梢滴落,流进眼睛里,辣得他直眨眼。
“你疯了吗!”阎沉怒吼,声音都在发抖,“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
玄洝愣住了。
这不是伪装,阎沉是真的在害怕。
这个发现让他心脏狂跳,既因为报复的兴奋,又因为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腔膨胀。
他伸手抚上阎沉湿漉漉的脸颊,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原来哥也会害怕啊,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阎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周围游客的惊呼声中,他突然低头,狠狠咬住玄洝的手指。
这不是吻,而是某种警告,带着海水的咸涩和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玄洝的背抵在珊瑚礁上,生疼,却奇异地没有挣扎。
“再有下次,”阎沉贴着他的手指低语,声音沙哑,“我就把你锁在家里,哪都去不了。”
玄洝反而笑了:“哥终于不装温柔了?”
9别再跑了,小洝
回程的游艇上,气氛诡异到极点。
阎沉已经换上了备用眼镜,湿衣服半干不干地贴在身上,发梢仍在滴水。
望着远处海平线的目光比海水更加深邃难测。
玄洝故意挨着他坐下,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海盐与檀香的独特气息。
游艇一个颠簸,让两人的大腿猝不及防地相贴。
“为什么怕水?”玄洝小声问,话语几乎被海浪声吞没。
阎沉沉默了很久,久到玄洝以为不会得到回答。
“十二岁那年,”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只有玄洝能听见,“我父亲的游艇出事。”
一滴水珠从他发梢坠落,在裤子上晕开,“我亲眼看着他被海浪卷走。”
玄洝的呼吸停滞在胸腔。
他这才注意到阎沉绷紧的下颌线条,以及镜片后转瞬即逝的脆弱。
阎沉很少提起家人,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段往事。
他下意识抓住阎沉的手,却发现对方掌心冰凉。
“所以,”阎沉转头看他,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别再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小洝。我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抓住你。”
当夕阳沉入海平面时,游艇终于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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