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半真半假。
他确实怕阎沉担心,但更怕的是对方会像上次一样,直接出现在现场,用那种宣告主权的方式把他带走。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玄洝惊讶抬头,竟见阎沉嘴角勾着丝极淡的笑意。
“担心?”阎沉伸手,拇指擦过他的唇角,抹去一滴水珠,“我确实很担心。”
他的拇指没有离开,而是沿着玄洝的下唇线缓缓摩挲。
玄洝的呼吸变得急促,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阎沉突然倾身:“要不要跟我回公寓?”
酥麻顺着脊背窜过,玄洝抬头,对上阎沉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丝恳求。
“好啊。”玄洝听见自己说。
离开烤肉店时,林琛拉住他:“你疯啦?跟阎王单独回公寓?”
玄洝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黑色迈巴赫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玄洝靠在窗边,冰凉的玻璃贴着他发烫的额头。
这是阎沉提前回国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密闭的车厢里,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给你的。”阎沉忽然开口,从后座拎过个精致纸袋。
玄洝接过时指尖微顿:“这是……”
“慕尼黑买的。”阎沉目视前方,语气听不出情绪。
玄洝打开纸袋,里面是一块做工考究的手表,表盘是深邃的星空纹路,暗处会泛出细碎的荧光。
表带内侧刻着他的名字缩写,分明是定制款。
“谢谢哥……”玄洝轻声说,指尖抚过冰凉的金属表带,胸口莫名泛起暖意。
他从没想过,阎沉出差时还会特意为他挑礼物。
公寓离学校不远,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地下车库。
电梯上行时,玄洝故意站得离阎沉很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和威士忌的气息。
公寓门一关,阎沉就松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你先洗还是我?”
玄洝的喉咙突然发干:“哥先去吧。”
阎沉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玄洝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手机震动,是林琛发来的消息:“小玄子,还活着吗?”
玄洝回复:“活得好好的。”然后关机,不想被打扰。
二十分钟后,阎沉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套了件黑色浴袍,发梢还在滴水。
让玄洝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戴着那副金丝眼镜。
“哥,你不近视吧?”玄洝忍不住问,“为什么总戴着眼镜?”
阎沉的动作顿了顿,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沙发因为突然增加的重量而微微下陷,玄洝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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