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难受的是那种被忽视的失落感,阎沉真的不在乎他了?
“走吧。”他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雨已经停了,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玄洝深吸一口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扶住路边的灯柱,眼前闪过阎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没事吧?”林琛担忧地看着他,“要不……让阎王来接?”
玄洝摇摇头,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当报出阎宅地址时,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别墅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只有门廊灯孤独地亮着。
玄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他几乎能想象阎沉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可客厅空无一人。
玄洝站在黑暗中,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自己像个自导自演的小丑,而唯一的观众根本不配合演出。
“玩够了?”
低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玄洝猛地抬头。
阴影里,阎沉穿着睡袍倚在栏杆上,看不清表情。
“还行。”玄洝故意踢掉鞋子,任由它们东一只西一只地躺在地板上,“林琛太菜了,连输五把。”
他期待着阎沉的怒火,甚至准备好了反驳的话。
可男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卧室。
“就这样?”玄洝忍不住喊道,“你不说点什么?”
阎沉停下脚步,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你想听我说什么?”
“比如‘不许再去网吧’、‘你太让我失望了’之类的。”玄洝挑衅地撅起嘴巴,“这不就是你最擅长的吗?”
阎沉突然笑了:“既然精神这么好,明天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玄洝愣在原地。
就这么简单?没有惩罚?没有训斥?他甚至……允许自己回学校?
“早点睡,小洝。”阎沉关上了卧室门,留下玄洝一人在黑暗中攥紧了拳头。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
阎沉的反应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期,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落空感比任何惩罚都让人难受。
第二天清晨,玄洝顶着黑眼圈下楼,阎沉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男人穿着深灰色三件套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仿佛昨晚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早。”阎沉头也不抬地翻过一页报纸,“粥在锅里温着。”
玄洝盯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很想把那碗热粥泼在他完美的西装上。
但他只是沉默地拿起粥碗,故意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对了,”阎沉终于放下报纸,“昨晚是林琛送你回来的?”
玄洝的心跳漏了一拍:“怎么,又要查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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