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时,余晖已经把自己滚成了沙发上的蚕蛹。
他用抱枕压住发烫的脸,又忍不住露出一只眼睛偷看屏幕。
视频里的夏扶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因为被面罩和滑雪镜挡着,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听他的声音便能听出来,他说得很认真。
余晖傻乎乎地盯着屏幕看了又看,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击回放,一遍又一遍——每次“我爱你”说完,他便往回退,退到镜头刚转给夏扶光的时候。
“我爱你。”
第五次回放时,夏扶光实在没法继续听他循环,只能故意闹出点动静,让余晖以为自己刚准备出来。
听到再明显不过的声音,余晖手忙脚乱地关掉视频,却忘了退出全屏模式。
夏扶光擦着头发走出来时,正好看见自己的特写占满整个显示器。
空气凝固了。
余晖嘴唇开合几次都没发出声音。
最终他自暴自弃地扑向夏扶光,把人直接撞倒在羊毛地毯上。
“我也爱你!”他闷在对方颈窝里喊,声音震得夏扶光耳膜发痒,“特别特别爱!”
夏扶光的笑声从胸腔传来,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湿气。
他伸手去够笔记本电脑,想把它关上,否则老远就能看到自己的特写,实在有些别扭,却被余晖死死压住手腕。
“不行!我还要看一百遍!”余晖凶巴巴地宣布,却在夏扶光挑眉的瞬间破了功,“起码再听十遍嘛。”
窗外,采尔马特的星空悄然降临。
银河倾泻在雪山顶端,像极了视频里那片无垠的雪原。
他突然俯身,在余晖耳边说:“那你今天不要睡觉啦?”
夏扶光实在太会了,或者说,他哪怕站在那里什么都没做,都能吸引到余晖。
本来还残存点理智,这下彻底没了。
他恶狗扑食!
两人在笔记本电脑前扭成一团,直到余晖不小心碰到了播放键。
“我爱你。”
夏扶光的告白第六次响起。
他们都愣住了,然后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会滑雪的小狗~
在采尔马特的最后一天,晨光格外慷慨,将蓝道上的新雪照得晶莹剔透。
他们去了蓝道里人比较少的地方,余晖站在坡顶,指尖捏着护目镜的绑带反复调整,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拉成细长的线,又迅速碎成冰晶。
他低头看了看雪板的固定器,无意识地模仿着夏扶光每次出发前的检查姿势——膝盖微屈,手指在卡扣上敲三下,连雪杖戳地的角度都像用尺子量过似的,和夏扶光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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