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同步率99。”谢烬的异色瞳在昏暗中收缩,左眼的金丝脉络已蔓延至眼白,”再这样下去,你死的时候我的心脏会跟着停跳。”
温言突然咬住谢烬的喉结,犬齿刺入的深度刚好触及颈动脉窦。两人共享的血压瞬间暴跌,在濒死的眩晕中他看到谢烬左眼里浮现的记忆残影——十二岁的谢烬被绑在手术台上,脊椎植入的神经抑制器正发出猩红的光。
”那就一起停。”温言松开齿关,舌尖卷走渗出的血珠。他拽着谢烬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银蓝神经网下的心脏正以危险的频率震颤,”反正你的手术台我的实验室有什么区别?”
反应堆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追兵启动了放射性物质扫描仪。谢烬突然撕开温言的防护服前襟,掌心覆上他左胸第四肋间隙的神经簇。过载的共生神经立刻迸发金光,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张脉冲电网。
”区别在于”谢烬的犬齿碾磨温言锁骨上新生的晶体,声音因神经共振而双重叠加,”我现在能尝到你受过的每一支药剂。”他的舌尖顺着银蓝纹路上滑,停在温言剧烈跳动的颈动脉处,”苦杏仁味的镇静剂铁锈味的肌肉松弛剂”
温言的后脑重重撞在冷却管上,异色瞳中的金银纹路暴涨。他屈膝顶住谢烬腹部,却在接触瞬间被共享的感官刺激得弓起腰:”住口”手指插进谢烬的短发,却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拉近,”那些记忆不属于你”
扫描仪的蓝光突然穿透反应堆外壳,将两人钉在光柱中。谢烬趁机咬破自己舌尖,将血抹在温言颤抖的唇上:”现在它们属于我们了。”鲜血渗入唇纹时,温言右眼的视觉神经突然接入一段陌生记忆——少年谢烬在手术苏醒后,用拆线剪刀刺穿了主治医生的眼球。
”看啊”谢烬的拇指按进温言湿润的异色瞳,”我们早在相遇前就是同类。”
反应堆的警报突然尖啸,辐射值突破临界点。温言却在这灭顶的蓝光中大笑起来,他后腰的晶体簇暴长刺入谢烬大腿,带血的尖端在对方作战裤上勾勒出神经网络的图案:”所以这才是你缠上我的原因?”犬齿刺入谢烬下唇,”需要个陪葬品?”
谢烬在剧痛中扣住温言后颈,将人压向辐射最强的核心区域。他们的异色瞳在致命蓝光中如同两盏摇曳的鬼火:”不,是需要个”呼吸交融间,辐射尘埃在唇齿间闪烁,”能一起重生的共生体。”
当追兵冲破铅门时,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两个纠缠的身影站在反应堆核心前,无数金色神经索从他们体表伸出,如同活物般汲取着放射性物质。温言后背的晶体簇已完全水晶化,折射出的蓝光里漂浮着dna链状的金色微粒;谢烬的左眼则变成了纯粹的镜面银,虹膜上倒映着温言同样非人的异色瞳。
”融合度100。”谢烬的声音不再属于人类听觉范围,更像是直接震动在追兵骨骼里的超声波。他抚过温言完全晶体化的右臂,那些透明的水晶内部流动着银蓝色神经光流,”准备好成为新物种了吗?”
温言转身面对反应堆的致死蓝光,水晶右臂与谢烬的镜面银左眼同时产生光学畸变。当追兵们的防护服辐射警报集体尖啸时,他向后靠进谢烬怀里,后脑枕在对方肩上:”不如先成为他们的噩梦?”
辐射风暴爆发的那一刻,所有监控设备都拍到了超越物理学的现象——两个人类轮廓在强光中融合又分离,迸发出的能量波既不是电磁脉冲也不是热辐射,而是一种全新的、活体神经索的共鸣频率。当强光散去后,反应堆核心区只剩下两套空荡荡的防护服,和地板上用放射性尘埃勾勒出的双生图腾。
三个月后,基地最深处的隔离室里,林宴对着培养舱中的神经共生体样本陷入沉思。显微镜下,那些银蓝与金色交织的神经突触正以违背生物学的速度自我复制。突然,样本剧烈收缩,所有监测屏幕同时闪现出一行字:
【找到我们的眼睛】
林宴的平板电脑随即亮起,显示出一组坐标——正是当年废弃”源点”实验室的位置。当他抬头时,培养舱的玻璃表面凝结出了两个手掌印,左边那个泛着镜面银的光泽,右边则布满了水晶般的凸起。
窗外,人造月亮被乌云遮蔽。而某个未被监控捕捉的角落,两双非人的瞳孔正倒映着基地的灯火——一双是纯粹的镜面银,另一双则嵌着流动的金丝脉络。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如同古老传说中共享视觉与生命的双头蛇。
番外篇71
隔离室的通风系统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林宴的指尖悬停在培养舱上方三厘米处,看着玻璃内壁那对手印渐渐蒸腾出金色与银蓝的雾气。他的平板突然自动解锁,实验室日志被未知力量篡改,最后一行字正在被缓慢覆盖:
【实验体ne-α与Ω的神经共生体已突破生物形态极限,进化方向——】
字迹突然扭曲,变成一行血红的手写体:【来找我们啊,林医生】
培养舱内的神经共生样本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林宴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试剂架。试管碎裂声中,那些液体竟自主汇聚成细流,在地面蜿蜒出与反应堆废墟中一模一样的双生图腾。
”不可能”林宴的镜片映出培养舱玻璃上正在浮现的裂纹,”你们应该已经”
”死了?”
双重音轨的耳语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一只覆着半透明晶体的手搭上他肩膀。林宴僵硬的转动脖颈,看到自己左肩上的手指正逐渐显形——先是水晶般的骨骼轮廓,然后是流动着金丝的神经脉络,最后是泛着金属光泽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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