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宁摇头,眼神闪躲:“没有……他对我很好……”
徐晚歆不敢相信,她确确实实没有见过沈沂宁和驰郁相处,但她见过几次驰郁,也从外人口中了解过,他那么恶劣疯狂的人,怎么忍受得了别人欺骗他,背叛他呢?
更何况还是一个往他心上插刀子的人。
想起刚才进门看到的那些相片,又看向眼前的女孩,她恍惚意识到,当初在柏林,一度怀疑沈沂宁是不是对驰郁产生了什么感情。
那不是错觉,那也许是真的。
沈沂宁亲口承认他对她很好,那该是有多好,才能让她忘记过去的仇恨。
徐晚歆难以置信,不想看着她一步步深陷进去,本来,她就是要带她走的。
“沂儿,跟我回家吧。”
沈沂宁缓缓低下了头,眼前渐渐模糊,她说的很小声:“晚歆姐姐,我不想出国,我想留在南海。”
徐晚歆将她的不自然尽收眼底。
“你舍不得他?”
“姐姐,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可是我答应了他,要等他回来……我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甚至更好,我不想再骗他,就这一次,就这一次……”
沈沂宁握住她的手,卑微请求,好不可怜。
“沂儿,他不会回来了。”
“……”
沈沂宁听到徐晚歆这么说,她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工作,那道防线终于还是崩塌了。
泪水一颗一颗砸落,耳边传来徐晚歆略显严肃的嗓音:
“乔清行在驰家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掌控澜海,驰郁在北欧受了很严重的伤,那段时间一直是清行在接手他的工作,他查到了许多驰郁的犯罪证据,不仅他回不来,就连澜海集团和整个驰家都可能会跟着遭殃。”
“清行哥哥为什么要这样?”
“他一直想替你,替你的家人报仇啊,沂儿,你们自幼就有婚约,他怎么可能不爱你,怎么可能轻易和别人订婚,抛弃你不管不顾呢?”
“……”
沈沂宁捂住唇,泪水仍是从指缝钻进嘴角,咸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她艰难哽咽:“我以为他向命运妥协了,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
她不敢想象,这大半年来他得有多痛苦,在背后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清行哥哥很好,像她的哥哥那般好,她知道,如果没有驰郁,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或许真的会有很美好很美好的未来。
可是,偏偏一切都发生了。
徐晚歆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见她如此难受,自己心里也无比折磨。
“沂儿,跟我们一起离开南海吧。”
沈沂宁久久未出声,直到窗外飘起了小雪,雪白落在水粉色的花瓣上,格外醒目。
“可是姐姐,我怀孕了。”
徐晚歆握住她的肩头,满眼震惊:“你说什么?”
“我和清行哥哥早就不可能了,我配不上他,从前,我的确崇拜他,仰慕他,我以为那就是喜欢。”
沈沂宁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难以忘却的脸,浮现出那些记忆里不断翻涌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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