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脏了我的刀,鼠辈。”
季昶松开抓他头发的手,一脚踢断了凳子腿,看着季达广跌倒在地。
无涯之戚,星离雨散,他们之间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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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出叠嶂,倾洒一地光,可季昶还未来得及沉浸在晨曦的隽永中,就被心腹的话扰了情绪。
“主子,季达广跑了”
无名火蹭地上窜,还真是鼠辈,哪有地缝往哪儿钻!
季昶拿起佩刀,刚推开篱笆门,就见跨坐青骢马的贺斐之出现在不远处。他的身后跟着盛远等人,而盛远的马上托着被五花大绑的季达广。
清晨就冤家路窄,酸爽滋味可想而知。
季昶板着脸道:“大都督又一次截了咱家的胡。”
“还季厂公一句,彼此彼此。”贺斐之扣着马鞍,漫不经心道,“来的路上遇见令尊,顺便送回来。”
季昶正在火气后,哪有心思与人周旋,恰好有积累的火气无处撒,今儿全当解气了!
电光火石间,季昶的身影就逼近了贺斐之的马匹,长刀出鞘,劈向马腿。
“大都督当心!”
贺斐之拉起缰绳,迫使马匹扬起前蹄,避开了锋利的刀风。
随即翻身下马,去夺季昶手里的刀,“大清早的,不怕扰民?”
对方赤手空拳,季昶索性扔了刀,与之肉搏起来。两人早看对方不顺眼,虚与委蛇太久,都需要发泄。
两拨人马默契地没有上前,齐齐观战。
随后赶到的阮茵茵来到人马前,望着空地上对弈的二人,微蹙眉尖,耐着性子等待。
秋风染金桂,娇胜泼黛中,桂酒十里香,离人欲买醉。
叫不醒装醉的人,也劝不住想要发泄的人……
稍许过后。
阮茵茵走到茅舍前的流水旁,荡起一条绢帕,拧干后,按在季昶的额头上,“不疼吗?”
额头的伤口红肿又发青,可季昶像是无感的提线木偶,任由阮茵茵按压着。
湲湲溪水的上游,破了嘴角的贺斐之推开盛远伸来的手,斜睇着下游的二人。
挤在指腹的药膏快要风干,盛远焦急道:“大都督,抹药吧。”
嘴角的一点小伤,没什么可娇气的,贺斐之将人屏退,独坐在溪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拨人马齐聚在茅舍外,没敢靠近溪流这边,时至晌午,在嗅不到对方的杀意后,两拨人开始琢磨起吃食,有的劈柴,有的挑水,有点起锅烧油。
而阮茵茵则盘腿坐在草地上,静静伴在默不作声的季昶身边,深知他的心境有多复杂。
仇恨自己的父亲,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吧。这种感觉,贺斐之应是懂得的。
草地上飘落着零零散散的细枝和银杏叶,阮茵茵捡起一些,编成一只蚂蚱,递到季昶面前,“喏。”
季昶不想理,鲜少地流露出少年的负气感。
阮茵茵又编了一只山雀,扯过季昶的袖子,强行放在他手里,想要逗他开心。
可为何想要逗他开心?季昶疲惫地抬眼,看向被日光秋风所萦绕的少女,“你不想我破坏你的计划,就直说,没必要假惺惺的来讨好我。”
虚伪惯了的人,却厌恶虚伪。
季昶是极其聪慧的人,在无意中发现正在抓捕季达广的盛远,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贺斐之在试图为沈骋翻案,而阮茵茵也恰恰出现在此处,说明他们的目的相差无几。
被戳破心思,阮茵茵掐起腰,也重重地叹了声,“你这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攻击人?”
“难道不是?”
“我查我的真相,你寻你的旧仇,不冲突呀。”
“我要将人带走,你能同意?”
“那要问贺斐之同不同意。”
“诡辩。”
阮茵茵笑了,又编了一只藏狐,“你看,它都不笑一下,跟你一样耷拉着脸,真像呀。”
藏狐,也不知狐狸精里有没有表情呆呆的藏狐季昶抬手扶额,无奈又好笑,嘴角也真的浮现了一抹可疑的弧度。
阮茵茵捡起一截短树枝,戳向他的嘴角,“你笑了,作为交换,你不可以打断我的计划。等我从季达广身上拿到证据,再把人交给你。”
还说不是怀着目的来讨好他,季昶磨磨牙,忽然掐住了阮茵茵的脸蛋,力气不小,“有贺斐之在,狐假虎威是么?”
“才不是。”
阮茵茵拍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红的脸蛋,有些恼,但也没胆儿计较。
指腹还残留女子肌肤的柔腻,许是太倦了,季昶很想靠近一个无害的人,眼前的小丫头就是个现成的,他没有多想,忽然伸出手臂,于璨璨骄阳下,揽住了小小的人儿,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寻求嘈杂世间中,一刻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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