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三偏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开门,我要回去睡觉。”祝青催促道。
尧三依言下车,绕到另一侧给他开门,服务周到可打满分。
祝青见他表情已经缓和,又问:“最近有赛马会吗?”
“有,你想去看?”尧三问。
“嗯,剧团副导演姐姐想要官方纪念品里的玩偶公仔,抽不出时间去,我想买给她。”祝青说完又补充道,“就当谢谢她介绍我入团。”
“好,那等你伤口好,我空出时间来接你……还有,你乖一点,我会找人跟着肖,他那边有动作我会告诉你。”
祝青乖顺点头,又说电吉他暂时存在他那里,等手腕好了再说。
今晚发生的一切仿佛已经翻篇,尧三示好一般地抱住他,心一下痒得厉害,又低头亲他嘴唇。
两个人在车边接了一会儿吻,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他回家。
祝青走向楼栋时掏出手机看时间,差五分钟四点,还好不算食言。
单元门口的地面已经被依稀的天光照亮,他跨过明暗交界处,刚踏入楼道,却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从旁边射来。
祝青受直觉感召,立马警惕地望过去,同时回身就要跑,却倏地看清了浓重黑暗里渐渐显现的人形——是周琅。
男鬼
祝青疯狂跳动的心脏陡然被按下暂停,声音还有些抖:“你怎么在这儿?”
男生一身黑,墨发下黑沉的眸宛如某种冷血动物。
天井微光自上而下染出周琅仿佛雕塑般的身体,黑白光影在身上游动,他跨出一步,阴鸷冰冷的视线罩了过来,仿佛一张捕兽的网,正在逐渐收紧。
“等你。”周琅轻启薄唇,声线黯哑。
他几乎一个晚上没有说话,祝青走后不久,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去楼下等。
老式建筑的底层比地下室还阴冷,他靠在墙边,把所有的朋友都聊睡着了,廖稼君祝贺他告白成功,阿林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周琅揣着火热的爱意,改了所有社交软件的情感状态——深夜骤降的气温遇他就蒸发,只为这位港岛第一痴情望夫石描摹一圈柔和的气层。
他等在那里,心甘情愿等到快天亮,等到路过的所有居民都把他当疯子神经,等到引擎声响,引擎声落,等到祝青被男人牵着下车,等到看见心上人和别的人在他的眼前接吻。
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嫉妒快把他侵蚀了,可周琅还是阳光可爱地笑着,牵起祝青的一截指,下一句急转调到柔情频道,问他困不困、冷不冷。
上一次是故意为之逼他露马脚,这一次不在计划内——祝青慌了。
他捧住周琅的脸,急忙说:“周琅……”
“看来你还不困,”周琅揉一揉他微凉的发尾,上面有朝露的湿气,打断道,“但是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祝青胆战心惊地被他带上了楼,十指相扣,根本动弹不得。
门开门关,他转身对人想解释什么,却立马被堵住了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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