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一路唉声叹气地说着,带着梁南回了家。
梁南看到梁父都往城外走了,疑惑地问:“爸,你们住这么远吗?”
“是啊。”梁父重重地叹了口气。
待梁父把他领到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前,对他道:“就是这里。”梁南惊讶地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这里?”梁南望着眼前有些眼熟的茅草屋,道:“这里不是我当初……”
梁父接着他的话道:“对,这里就是你当时关来宝的地方。”
“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梁南惊愕地问。
梁父又是一声叹息,一边用钥匙打开门上挂着的锁,一边推门进去:“还不是因为天雄。我们每搬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和那里的孩子打架,有时候连大人都打。弄到最后,都没人愿意租房给我们了。我又没了工作,只能干些临时工的活,赚得钱只够我和他吃的,没有钱买房。后来,我想到你当初关来宝的地方,就带着天雄来这了。好在这间茅草屋还在,就是破了些,收拾收拾勉强还能住人。”
梁南跟着梁父进门,整间茅草屋用帘子隔成了三块,一块是厨房和吃饭的地方,另外两块是梁父和梁天雄睡觉的地方。
里面的家具都是梁父在废品站淘的,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只能用垒高的土垫着,勉强用用。
梁南想到他们以前在大杂院的房子,再看到眼前的情景,心情分外复杂。
“爸,这些年辛苦你了。现在我出来了,我会好好赚钱让你们换个好地方住的。”梁南真心实意地道。
梁父听到梁南这话,苍老的脸上流下了泪水。
梁南在心里盘算着,一会梁天雄回来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梁天雄。
然而,他没等到梁天雄回来,却等到了公安上门。
原来,梁天雄逃课,在校外打群架,一群人把对方三个人的头都打破了,被公安拘留了。
梁南和梁父赶到公安局,就见梁天雄和一群人抱着脑袋蹲在墙边。
梁天雄看到梁南,还愣了好一会,好半晌才想起他爸好像是今天出院。
“爸……”
梁天雄“爸”字的音都没发全,梁南就冲过去,一脚踹在了梁天雄身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这位同志,不要冲动。”公安们都上前来把梁南拉住了。
梁天雄则被梁南这一脚给踹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他神情变得阴鸷了起来,冲梁南吼道:“这么多年,你都没管过我,刚出狱,你就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冲我是你老子,我就有资格打你!”梁南吼回去。
梁天雄冷笑出声:“我老子可不会想着把不要的儿子接回来。害你入狱的是来宝,你冲我摆什么谱。”
梁南被梁天雄这阴鸷又陌生的神情弄得给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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