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先前还有人唯恐因此得罪咸宁大长公主的话,那么这个顾虑也因贵妃娘娘对姜氏展现出的关切与友好而消散了。
卫延一路护送娘子到马球场去见贵妃娘娘,也一路“享受”着怀庆长公主凉凉的眼刀。
等到了马球场,给贵妃娘娘行过礼,他就再摆出十佳夫婿的模样叮嘱娘子注意安全,然后沐浴着怀庆长公主更凉的眼风,拱手告退离开。
当然,走之前,他也没忘了十分贴心的告诉自家娘子:尽心陪贵妃娘娘玩,玩完了,他会来接她回去的。
姜氏默默点头,怀庆长公主对着便宜表兄凉凉一哼。
庄韫兰赶在这位卫大公子溜号之前把皇后娘娘的关切带给姜大姑娘,然后成功收获步履更显仓皇的卫大公子一枚。
然后大家上马,开玩。
马球打完,美食上场,下午就是打捶丸、看蹴鞠,外加各种闲逛,然后天色渐暗,散场。
驸马来接长公主,卫大公子也来接娘子。
姜氏看看二弟,再看看怀庆长公主,眼眶有些发红。
驸马朝她拱手,“长姐。”
姜氏点点头,跟二弟说:“天色不早,快陪长公主回去吧。”
驸马也点了点头,又道:“天冷添衣,长姐保重。”
姜氏红着眼眶继续点头。
怀庆长公主懒理旁边陪笑的便宜表兄,只随驸马称呼对姜氏甜甜笑道:“那我们便先回去了,有劳长姐替我向咸宁姑姑问声好,就说我改日便去看她。”
姜氏福身称是。
怀庆长公主与驸马走后,卫大公子仍旧维持着伺候祖宗的态度,一路陪着娘子往回走,连寒风都体贴的替娘子挡了。
回到暂居的院落,咸宁大长公主神色如常的拉过儿媳的手,一握便说:“凉了!”
然后她转头嗔儿子:“手炉呢?丫头们不记得,你也不记得给你媳妇带去?”
姜氏身后的丫鬟们全都跪下请罪,卫大公子赶紧遵母亲的命,马上就要回屋去找手炉。
咸宁大长公主唤住他:“等你寻了来,你媳妇都要冻僵了。”
说完她就把自己方才抱着的手炉塞给儿媳,让她:“先拿这个暖暖吧,回去换身衣裳,歇一歇再过来,咱们一块用膳!”
姜氏再次福身,把怀庆长公主的话转达咸宁大长公主之后,便照婆母的吩咐回屋去了,卫大公子仍旧苦哈哈留下领训。
姜氏回到屋子,她与卫延的大儿子拿自己今日写的字给她看,然后抱着她的腰说:“母亲不要难过。”
姜氏搂着儿子,憋了两日的泪水终于滚落眼眶。
“不难过,”她点点头说,“母亲不难过。”
……
行在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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