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爸妈就你一个孩子?”
“什么意思?”迟宁震惊地看着封旭阳。
“你爸爸将你送出国。去年,我回国办点事情,发现你妹妹现在都上小学了。”
“……”迟宁站起身,撞倒了手边的酒杯,红酒撒了一身。
他想离开被封旭阳一把拉住,“要去哪里?”
“我要问个清楚。”迟宁挣扎。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该把这顿饭吃完。”封旭阳说。
迟宁被说服,他不情不愿的坐下,哭着去吃盘子里的肉,眼泪滴落进盘子里,看得人心烦。
“是不是男人?爹妈给你生个妹妹而已!这都要哭?”
“我愿意哭,你管不着!”迟宁大哭出声,哭了不知多久,他忽然抬起头问封旭阳,“我是做什么的?”
“你没有工作。”封旭阳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话说得轻描淡写。
“……”迟宁愣了愣
迟宁震惊,“七年,我一直没出去工作过吗?”
“嗯。”封旭阳说。
“我大学毕业七年都没工作过?”
“不是。”封旭阳说:“你大学没毕业。”
“……”迟宁眼睛睁大,“我不是被我爸赶出国门,来米国留学的吗?”
“是。”封旭阳说:“但你跟你爸赌气,大学肄业。”
“大学肄业……”迟宁觉得,他不光头疼,胸口也开始疼了,“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封旭阳说:“你爸给我打电话让我照看你,我在酒吧里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喝醉了酒给人跳脱衣舞,我抓你出来的时候,你脸上的浓妆哭花了,你说等你攒够了钱,要去好莱坞当演员。”
不,不,不,这不可能是我!
白月光是假的04
迟宁起来后进了主卧,他打算洗个澡。镜子里的自己,脑袋上包着纱布让他清醒过来,自己的伤口还没好。他用浴帽轻轻包住脑袋,才泡进浴缸。
另一边,封旭阳忙着提交休假的单子,并告知合伙人他要休假半年。
封旭阳的合伙人是纯正的美国人,他现在很不高兴,封旭阳要休假这严重影响他们之后的工作。他需要封旭阳给予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否则这个休假他不同意。
“我要陪他修养身体。而且,他不光身体受了伤,脑袋也不好,不看着他我怕他会出什么意外。还有,之后的工作我今天都会交接清楚,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工作不会受到影响。而且我们又不是不联络,我去哪里都会带着电脑。”
“好吧。”合伙人与他握手,“你花些时间将工作交代清楚。”
“我知道,你放心。”
中午的时候,封旭阳带着一个年轻的小男生进了小楼。两个人在一楼客厅,将资料摊开。一副要在家里办公的模样,小男生想使用一些卫生间,一楼就有卫生间,小男生去了卫生间。
这时,迟宁从楼上下来。
封旭阳问:“早上的饭吃了吗?我给你准备了烤吐司和牛奶。”
“吃了。”迟宁说:“我听到有别人进来了,所以来看看是谁?”
“我同事,我有工作要交代给他,就把他带家里来了。”封旭阳说完,又问道:“中午想吃什么?我找人来做。”
“中国菜可以吗?”迟宁说:“我不想吃牛排和面包了。”
“好。”封旭阳说着打了电话,正这时小男生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迟宁吃了一惊。
“你……你好。”
“你好。”迟宁有些惊喜,这是一个亚洲人还会说中国话。他问:“你是中国人?”
“是。我是留学生过来的。”小男生满脸堆笑,“入职一年了,平时封哥很照顾我。封哥说有工作要交代给我,我们没吵到你吧?”
“没有。”迟宁有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他说:“你们忙我不打扰你们。”
迟宁尴尬的回到二楼,封旭阳点了餐后挂了电话,他带着小男生去客厅忙工作。楼下传来两人英语对话,小男生明明是会说中国话的中国人,这个房间里三个都是中国人,他们聊天却用英语,是不是欺负他不会英语?
迟宁劝自己大度一点,他回到二楼的活动室,将杠铃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将沙袋弄得砰砰作响。终于还是忍不住伸了个脑袋看一楼客厅,客厅里两人原本坐在两个沙发上,现在已经坐在了同个沙发上。
重新回到活动室,迟宁只有看着那些电子照片心里才能好受些。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忍不住在楼梯上伸了个脑袋看向客厅,他发现两人都盘腿坐到了地毯上,腿挨着腿,脸上的表情也很丰富,时而严肃,时而发笑。
这时他也发现了厨师,厨房里的厨师在准备饭菜,没有人需要他!
迟宁回到活动室,他在想自己过去的七年都在过这样的日子吗?那自己的存在感在哪里?只是收拾房子吗?其实厨师可以叫一个,收拾房子的阿姨也可以叫一个,根本用不到他!
被封旭阳叫到楼下吃饭,厨师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三人,三人坐在三个方向。迟宁怀念中国人吃饭的方式,大家都挨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人一个桌子面。
明明吃饭的是中国人,明明饭菜也是中国的,用餐的方式却还是西式的。
吃饭的过程,封旭阳与小男生一直在用英语交谈,谈一些他听不懂也不想知道的东西。这顿饭吃得异常煎熬,想回国的心愈发迫切。
吃过饭,封旭阳要带小男生回公司去。他们回来一趟就是为了监督迟宁有没有好好吃午饭,迟宁会意心中生出愧疚来,但这无用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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