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月便轻轻“嗯”了一句,静一静,抿了个笑:“那我不听了。”
她这么乖,这么懂事,明明工作上都会据理力争,在他面前就要熄火。商时序叹一口气,忽然想她再蛮横一些也好,又或者,生气也行。
“真的想知道的话,那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给你讲好不好?”他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要让她看穿他的态度。
时钟已经走到了很晚,明天是工作日,他本来不想让她睡太少的。但看这个情况,他不说的话,恐怕她更不可能睡好,而他今晚做的所有事情,多半又要白费。
“我保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很认真的语气。
她听进去,眨着眼睛,是碧波荡漾的湖泊。
“好。”她也很认真地说,“那我要听全部的故事。”
今夜的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但她的脸庞依旧比月皎洁,明亮又温柔。多么宝贵,她还愿意给他牵手,陪着他去卧室里拿一次性用品。
可惜已经浪费了大半的夜在无关之人的身上,不然,应该带她看看这间公寓的装修、布局,最好能让她喜欢。再幸运一点的话,还能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起看夜景。
商时序想到这里,忽然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能不能洗快一点?”
他这要求没头没尾,楼衔月没答应。
出差的行李箱翻开在地板上,里面都是外穿的裙装,不太适合睡觉。
但都这个点了,也不适合折腾别人送来,商时序去卧室翻找了一阵,给她拿了套干净的家居服:“可能会有点大。”
他预估的很准确,楼衔月从浴室里出来时,本就宽松的衣服下摆已经遮住了重要的部位,那条往上提了好多的裤子拖了地,更像是在欲盖弥彰。
客房开了空调,但商时序让她先躺在主卧的
床上休息:“我去洗漱一下。”
她点点头,说不睡这里,就真的只是坐在被子上等他,什么都没动。
他的屋子被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杂物,就连空气,都和他身上的味道那样,干净透彻。
楼衔月坐了会儿,奔波了一天的后遗症往外冒,腰背酸软着在抗议。她听着浴室水声,缓缓往下,侧俯到被面上。
这里的味道更浓郁了,应该是同一种洗涤剂、或者是烘干香氛,就像是被他包围。
确实很难不睡着,商时序停了水穿了衣服出来,见床上小小的身影缓慢呼吸着,像一个小鼓包。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用很俗套的话表达,就是以前都把这间公寓当成睡觉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好像有了温度。
有灯、有人、有呼吸声,他不自觉会微笑,时间也不自觉变轻柔。
真是奇怪,他们认识没多久,满打满算两个多月,八十多天,感情就能到这个程度吗?
商时序走到床边,想将她抱到枕头那儿去,但她应当没睡熟,撑着眼皮找到他的影子:“洗完了?”
“嗯。”
他动作没停,但既然她醒了,就只抱着她靠在了床头,他坐身边,低声问,“还是想听?”
楼衔月明明很困,却还是执拗地说:“要听。”
商时序便只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他勾了勾手:“那过来。”
还有哪里能过去,她看了又看,只能凑过去躺进了他的怀里。
一开始还不太适应,这进度对她来说太快,亲吻和拥抱理所当然,但这种睡前场景,太生活化,更像是热恋期后的温存。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那个舒服的位置,她窝着,就像是他身上天生有适合她的凹陷。
“从哪里讲起比较好?”
商时序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肩侧,无意识地勾着她的发梢,“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是大学同学,但是不在一个学院,况且,我除了上课和考试,大多数时间都在校外,并没有结识她的机会。
“后来,是我母亲来学校有个活动,那时候她是主持人,活动结束后主动打的招呼,我母亲才认出来,这是她朋友的女儿。”
“那你们其实是父母介绍?”
“也可以这么说。”他颔首,“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家里,我母亲邀请她来做客。后来,她也在学校里联系过我几次,为公为私都有,所以单独见过不少次面。
“你见过她,就和你看到的那样,她是个很擅长拉近距离的人,我们家庭背景类似,圈子也有重合,所以熟悉起来很正常。”
这些都是楼衔月猜到过的,她闭上眼睛:“在别人看来,你们肯定很般配。”
“确实是这样。”商时序摸一摸她的脸,亲她鼻尖上的小痣,“我当时的看法很简单,父母满意、相处没什么大问题,要结婚的话,我觉得以后也能相敬如宾。”
他说到这儿,先自己笑着摇头,“不怕你笑,这种关系在我们这儿很正常,婚姻就是各取所需,没有更多。更何况,我没有很喜欢的人,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很喜欢的人,所以干脆要了一桩大家都满意的关系。”
他看上去没有难过,楼衔月心里却替他不是滋味:“但你可以有很喜欢的人的。”
明明吃醋也是她,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要为她辩上一辩。
商时序就笑:“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只这一件没有称心如意,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也不能算完全不满意,毕竟,邬婉各方面都无可挑剔,已经是所有人眼中很完美的结婚对象,他该知足。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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