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镂空的花纹落在地上,像撒了一地星星。
“我去关灯。”苏煜宸说着,转身走向电源开关。灯笼一盏盏熄灭,草坪慢慢沉入柔和的暮色里,只剩下远处客厅透出的灯光,温柔地漫过来。
苏念大概是被黑暗惊扰了,在车里哼唧了两声,温暖赶紧俯下身轻轻拍着他的背:“念念乖,回家睡觉啦。”
小家伙似乎认出了妈妈的声音,很快又安静下来,小手指还攥着一小块没吃完的饼干。
收拾妥当已是深夜,苏煜宸把婴儿车推进屋里,楚栩安则帮着长辈们把最后一点东西归置好。
两位妈妈坐在沙发上歇气,楚妈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笑着说:“今天这周岁宴,比我预想的还热闹,你看孩子们多开心。”
“可不是嘛,小宝盯着灯笼看了一下午,眼睛都不带动的。”苏妈妈接话道,语气里满是慈爱,“等明年,就能牵着他们的手走路了。”
楚爸爸(楚天阔)和苏爸爸(苏毅)则在一旁连连夸赞今天的宴会,比以前参加的漂亮太多了!
温暖靠在苏煜宸肩上,楚栩安半揽着白澜,大家坐在一起听着长辈们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孩子们的未来,心里暖融融的。
窗外的桂花香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混着屋里淡淡的奶香,是安稳又踏实的味道。
苏煜宸低头在温暖耳边轻声说:“累了吧?去洗漱休息,我来守着小宝。”
温暖摇摇头,抬头看他。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轮廓柔和得像被晚风磨过。
她忽然想起去年此时,两人守在婴儿车旁,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心里又慌又软。
而现在,苏念他能笑着闹着,被这么多人捧在手心,原来时光真的会悄悄酿出甜来。
“不累。”她轻声说,伸手碰了碰婴儿车的栏杆,“就是觉得,真好。”
苏煜宸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望向熟睡的苏念。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在他们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斑。
楚栩安躺在床上揽着白澜:“阿砚感觉越来越成熟了,还没有小时候可爱”
白澜轻笑说:“阿砚这小家伙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他的想法,大多还是围着念念,也是够长情的,这点随你。”
楚栩安听到这话:“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亲吻了一下白澜的额头说道。
宴会结束了,但被爱包裹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准备上幼儿园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淌进客厅,给浅米白色的地毯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苏念趴在地毯中央,面前散落着五颜六色的乐高积木,他正撅着圆滚滚的小屁股,小胖手笨拙又专注地把一块黄色积木往“城堡”上搭。
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顶,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小眉头时不时皱一下,仿佛在为积木总也搭不稳而烦恼。
苏煜宸从楼梯上下来,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他在小宝身边坐下,深棕色的眼眸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视线落在他肉乎乎的小脸上,挺翘的小鼻子,粉嘟嘟的嘴唇,连呼吸都带着奶香味儿。
一想到再过不久,这小不点就要背着比他还显大的书包,独自走进幼儿园的大门,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刚才在书房处理工作,脑子里却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幼儿园的老师会不会足够耐心?其他小朋友会不会抢他宝贝儿子的玩具?万一他像在家里一样,被稍微碰一下就红了眼眶,会不会有人哄他?
甚至想到他可能被调皮的小男孩推倒在滑梯旁,或者攥着皱巴巴的衣角,站在教室门口哭着找爸爸……每一个画面都让苏煜宸的眉头锁得更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爸爸?”软糯的声音像羽毛般搔过心尖,苏煜宸回过神,只见苏念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手里的积木,正仰着小脸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小手里还捏着一块蓝色的乐高。
苏念见爸爸没反应,干脆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像只小考拉似的攀住苏煜宸的腿,然后一使劲,竟笨拙地爬到了他的膝盖上坐稳,小胖手还不忘把那块蓝色积木塞进他手里:“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不喜欢小宝搭的城堡?”
他的小奶音带着点委屈,苏煜宸连忙回神,伸手将儿子搂进怀里,鼻尖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没有,爸爸觉得小宝搭得最好看了,比童话里的城堡还漂亮。”
苏念立刻笑了,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门牙,伸手搂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贴在他颈窝蹭了蹭,痒得苏煜宸忍不住低笑。
小家伙却突然想起什么,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爸爸,那你可以带念念去找砚砚哥哥吗?念念想把这个蓝色的积木送给哥哥,他上次说最喜欢蓝色了!”
苏煜宸一怔,对啊,还有砚砚他就住在隔壁,两个人一个年龄,可以一起上幼儿园。两家关系好,孩子们也常一起玩。
他看着小宝期待的小模样,心里那团焦虑忽然松动了些,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好啊,不过要先把积木收起来才行,不然弄丢了,砚砚哥哥可就没礼物啦。”
“嗯嗯!”苏念用力点头,立刻从爸爸怀里滑下来,小手忙不迭地把积木往收纳盒里装,虽然动作慢吞吞,还总把积木碰掉,但那股认真劲儿看得苏煜宸心头一暖。
收拾好玩具,苏煜宸牵着儿子的小手出门。刚走到门口,就见楚栩安正带着楚砚在小广场上玩滑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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