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砚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他今天跟乐乐玩了好久,都不跟我玩了。他为什么不能只跟我在一起?”
楚砚每次只有碰见苏念的时候,才幼稚的像个孩子,平常哪里像这个年龄段的宝宝。
白澜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傻孩子,朋友不是只能有一个呀。念念跟你好,也可以跟别的小朋友好,就像你也有自己的好朋友一样。”
“不一样!”楚砚猛地坐起来,眼眶有点红,“我不要念念跟别人好,我只想他跟我玩!”
“阿砚,这不对哦。”白澜耐着性子劝,“你不能把念念绑在身边呀,那样他会不开心的。”
“我不管!”楚砚听不进去,心里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抓起床上的玩偶往地上一摔。
“我就是不要他跟别人玩!为什么你不懂!”说完就扑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楚砚哪里还有酷哥的模样,分明已经快要碎掉了。
白澜看着儿子闹情绪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好先退出房间,让他自己冷静一会儿。
哭了好一阵子,楚砚的眼泪渐渐停了,眼睛红红的,鼻尖也堵得难受。
他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儿童电话手表,犹豫了半天,还是点开了苏念的头像。
电话很快被接起,苏念甜甜的声音从手表里传出来:“砚砚哥哥?”
楚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念念……你今天为什么不理我?”
“啊?”苏念的声音透着茫然,“我没有不理你呀,我跟乐乐玩拔萝卜了呀。”
“那你都不跟我玩。”楚砚的声音更低了,像只被欺负的小兽,“你为什么不能只跟我在一起?你可不可以……只喜欢我一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苏念软软的声音:“可是……我喜欢砚砚哥哥,也喜欢乐乐呀,就像我喜欢草莓,也喜欢巧克力一样呀。”
楚砚握着电话手表,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哽咽着说:“可是我只想当你的草莓……不想有巧克力……”
听着电话里哥哥明显要哭的声音,苏念急了,连忙说:“那……那我明天只跟砚砚哥哥玩好不好?我不跟乐乐玩了,砚砚哥哥不要哭呀。”
楚砚吸了吸鼻子,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苏念的声音无比认真,“我明天跟砚砚哥哥玩一整天!”
挂了电话,楚砚把手表紧紧抱在怀里,心里的委屈慢慢散了些,但还是有点闷闷的。
他想不通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不能只跟自己在一起,可一想到苏念说明天只跟他玩,又忍不住偷偷勾了勾嘴角。
楚栩安回到家时,白澜正在厨房检查汤的火候。听见玄关的动静,她探出头来笑了笑:“回来了?今天回来得挺早。”
“嗯,推了个应酬。”楚栩安脱下西装外套递给佣人,走到厨房门口,“孩子呢?”
“在房间里搭积木呢,下午闹了场脾气,现在倒是好了,刚才还听见他在里面哼歌。”
白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说,末了有些无奈,“这孩子,心思倒是重,还懂得吃醋了。”
楚栩安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楚砚向来沉稳,很少有这么外放的情绪,没想到会为了那个小家伙闹成这样。他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些打算。
开饭时,楚砚果然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个小熊玩偶摆弄着,这个玩偶是念念送给他的,脸上已经没了下午的委屈,看见楚栩安进来,还主动喊了声“爸爸”。
楚栩安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儿子明显好转的脸色,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开口:“今天在幼儿园……玩得开心吗?”
楚砚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白澜在旁边悄悄碰了碰丈夫的胳膊,示意他多说两句。
楚栩安清了清嗓子,夹了块排骨放到楚砚碗里:“听说……你今天不太高兴?”
楚砚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小声说:“没有了。”
“是因为……念念那个小家伙?”楚栩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
提到苏念,楚砚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念念说了明天会只跟我玩。”
楚栩安看着儿子认真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难得放缓了语速:“喜欢一个人,不是要让他只属于自己。就像爸爸喜欢妈妈,也会允许妈妈有自己的朋友,这样妈妈才会更开心,对不对?”
楚砚皱着眉,似懂非懂:“可是……我不想他跟别人玩。”
“等你再长大点就明白了。”楚栩安没再多说,只是又给儿子夹了个虾饺,“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楚砚低下头扒拉着米饭,心里还是不太明白爸爸的话,但看着碗里堆起来的菜,忽然觉得,原来爸爸也不是只会上班工作,偶尔也会像这样,有点像别人家的爸爸。
他偷偷抬眼看了看楚栩安,见对方正安静地吃饭,嘴角忍不住悄悄弯了弯。
晚饭过后,楚砚刚放下碗筷,就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抓起电话手表。
屏幕上苏念的头像亮着,像是在等他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念念。”楚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砚砚哥哥!”苏念的声音甜甜糯糯的,“我刚洗完澡,妈妈说明天要穿那个咱们一样的衣服去上学!”
“嗯,肯定好看。”楚砚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划着手表屏幕,“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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