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念缓过来些,张昊突然指着远处的经幡:“要不咱们去挂个经幡?听说很灵的。”
四人买了五彩的经幡,踩着碎石爬到山顶,林薇薇踮脚把经幡系在最高的玛尼堆上,风一吹,布料哗啦啦作响。
张昊双手合十:“保佑我家矿挖不完!”被林薇薇狠狠拍了下后脑勺:“正经点!”
苏念看着楚砚认真系经幡的样子,他手指绕着绳子打了个结,动作虔诚。
苏念小声问:“你许了什么愿?”楚砚回头看他,眼里的星光比天上的还亮:“许了个跟你有关的愿。”
进藏的路越往后越难走,牧马人在搓板路上颠簸得像要散架,张昊却打开车窗吼起了歌,林薇薇跟着他一起唱,跑调跑到天边,苏念笑得直捶楚砚的胳膊。
楚砚握着方向盘,听着身后的喧闹,忽然觉得所谓的诗和远方,从来都不是目的地,而是身边这几个吵吵闹闹的人,是车窗外掠过的经幡,是苏念靠在他肩上时,发丝拂过颈侧的痒。
抵达拉萨那天,四人站在布达拉宫广场上,看着金顶在阳光下闪得耀眼。
张昊掏出手机自拍,结果手一抖把林薇薇拍得只剩半张脸,两人立刻追着打了起来。楚砚牵着苏念的手,慢慢走在转经道上,转经筒被他们的手掌磨得发亮。
“楚砚,”苏念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你许的愿,现在能说了吗?”
楚砚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却很清晰:“我说,希望往后的路,都能这样跟你一起走。”
远处的经幡还在猎猎作响,像是在替神明应下这个约定。
自驾游时扬起的风沙还没从行李箱缝隙里抖落干净,楚砚已经坐在了家族企业的会议室里,对着厚厚一叠外文资料逐字逐句地啃;
苏念推开苏氏集团顶楼办公室的门时,桌上早已堆满待审批的文件,他深吸一口气,将自驾时晒出的浅浅雀斑藏进一丝不苟的职业装里;
林薇薇在自家传媒公司从实习生做起,跟着前辈跑片场、改方案,高跟鞋踩在写字楼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响比自驾途中的引擎声还要急促;
张昊则一头扎进了家族的新能源实验室,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自驾游时捡的鹅卵石,却已经开始对着复杂的电路图熬了好几个通宵。
旁人只看见他们出入高档写字楼,开着限量版跑车,却没见过楚砚为了吃透一个国外政策,在书房里待到凌晨三点,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眼底的红血丝;
没见过苏念在谈判桌上被老油条刁难,回到办公室后悄悄掐红了掌心,转身又换上从容的笑脸继续周旋;
没见过林薇薇为了抢一个独家新闻,在暴雨里守了整整一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赶稿时手指还在发颤;
更没见过张昊为了调试一个数据,在实验室里连轴转了两天,最后直接趴在仪器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没来得及擦的咖啡渍。
那日在经幡下许下的“要接住父辈的担子”,此刻正化作他们肩上沉甸甸的分量。
所谓的与生俱来的光环,不过是他们用成倍的努力,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点点擦亮的勋章。
楚砚出国谈合作,温泉吻
楚砚将车停在苏氏集团楼下时,手里还攥着刚从实验室带出来的几份检测报告。
这几日为了敲定美国项目的核心技术参数,他几乎泡在无菌实验室里,连轴转了两个通宵,眼下的青黑还没来得及遮。
却在进电梯前对着镜面理了理衬衫领口,他不想让苏念看出他的疲惫。
顶楼办公室的门没关严,楚砚推开门时,正撞见苏念对着电脑屏幕蹙眉,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落在文件上的红笔批注利落又精准。
落日的金辉漫过他的发梢,在桌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将他平日里谈判时的锐利都柔化了几分。
“小苏总这效率,是打算提前完成本周kpi?”楚砚倚在门框上笑,将带来的热咖啡轻放在桌角。
苏念抬头时眼里还带着工作时的专注,看清来人后才弯了弯眼:“刚把城西医院的设备采购方案改完,正想找你吃饭。”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哥哥今天怎么来了?今天不忙?”
“再忙也得见你。”楚砚伸手替他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指尖触到他微凉的耳垂,“晚上订了你爱吃的那家粤菜馆,有件事想当面跟你说。”
包厢里的水晶灯映得桌面光洁,苏念正小口喝着例汤,楚砚便将美国项目的行程表推了过去:“下周三飞波士顿,大概要待一个月,那边的合作方催得紧,核心技术的授权谈判必须当面敲定。”
汤勺顿在碗沿,苏念抬眼时睫毛轻轻颤了颤,方才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气场瞬间褪得干净。
苏念没说话,只是望着楚砚,眼底慢慢浮起一层水汽,像被雨打湿的琉璃。
“怎么了?”楚砚心一下子揪紧了,伸手想去碰他的脸,“不过一个月,视频电话每天都打,我……”
“不是不想让你去。”苏念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知道这个项目对你有多重要。可是,哥哥我们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过,只是一想到要好久见不到你……”
话没说完,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苏念慌忙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楚砚连忙抽了纸巾替他拭泪,指腹擦过他泛红的眼角时放得极轻:“是我不好,该早点跟你说的。”
他握住苏念冰凉的手,放在掌心反复摩挲着,“你看,这是行程表,每周末都空着呢,到时候我视频陪你加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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