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才撑着床沿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时,被凉意激得打了个轻颤,走到窗边,他抬手关上那扇忘了锁的玻璃窗,“咔哒”一声轻响后,风里的凉意被隔绝在外,房间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苏念平稳的呼吸声。
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7:30的数字清晰地跳出来,下面还显示着今天是周六,不用赶早八的课,正好让他多睡会儿。
楚砚拿着换洗衣物轻手轻脚地进了洗手间,把牙刷挤上牙膏,连倒水都特意控制着水流,让它细得像线一样落在漱口杯里,生怕弄出太大动静。
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点眼神惺忪,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大概是昨晚和苏念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到太晚的缘故。
他对着镜子无声地笑了笑,刷牙时也刻意放轻了动作,泡沫在嘴里轻轻抿着,连吐水都对着水池中心,尽量不发出声响。
洗好脸,他用毛巾擦脸时都特意攥紧了布料,避免摩擦发出窸窣声。
走出洗手间时,他还回头望了眼卧室的方向,门虚掩着,里面隐约传来苏念翻了个身的轻响,想来还没醒。
他放轻脚步走到厨房,准备给他做份热乎的早餐,心里盘算着,等粥熬好,正好叫他起床。
马上就到周末,苏念却依旧在教室里埋头苦学,楚砚看着他那副拼命的模样,心疼不已。
放学后,楚砚走到苏念身边,轻声说:“念念,我们今天回家吃饭,别把自己累坏了。”苏念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到了楚家,苏煜宸和温暖也在,楚砚提前已经和他们沟通过,让他们劝劝苏念,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白澜热情地招呼着苏念,准备了一大桌美味佳肴。
饭桌上,楚家父母和苏煜宸温暖不断给苏念夹菜,让他多吃点。
楚砚也在一旁温柔地看着苏念,轻声说:“别想那么多学习的事儿了,先好好放松放松。”
苏念感受到了这份亲人的温暖,心里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不少。
饭后,楚砚带着苏念在花园里散步,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气氛格外宁静美好。
苏念看着楚砚,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楚砚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总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情绪,然后用行动来让自己消化掉这些。
这天,楚砚看着在一旁走神的苏念,无奈地敲了敲他的桌子,“念念,认真点。这道题我都讲了三遍了。”
苏念揉了揉眼睛,一脸委屈,“哥哥,可能是前一段时间我太用功了,脑细胞死了好多,我现在觉得学习好难啊,我感觉我脑子都要炸了。”
楚砚叹了口气,坐到苏念身边,耐心地说:“不要乱讲话,一遍不会就多学几遍,我会一直陪着你学的。”苏念撇了撇嘴,但还是点了点头。
楚砚重新拿起笔,一点点地给苏念讲解题目,还时不时地举一些有趣的例子,逗得苏念哈哈大笑。
在楚砚的督促和引导下,苏念渐渐投入到学习中,不再像之前那样走神。
星期五,期末周,楚砚和苏念在图书馆一起复习备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岁月静好。
而张昊和林薇薇在校园花园里散步,突然,一个男生走向林薇薇,递上了一束花,满脸羞涩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林薇薇有些不知所措,礼貌地拒绝了。可这一幕被张昊看在眼里,他瞬间醋意大发,脸色阴沉下来。
等那男生走后,张昊气呼呼地说:“以后离这种人远点。”林薇薇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是吃醋了?”张昊别过头:“谁吃醋了。”但眼神还是忍不住瞟向那男生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楚砚和苏念复习完准备回宿舍,路上楚砚突然牵住苏念的手,苏念脸一红,却没有挣脱。他们的大学生活,在学习与情感的交织中,正慢慢走向结尾。
大学毕业
图书馆靠窗的位置还留着楚砚常坐的痕迹,桌角那道被苏念的笔尖不经意划出的浅痕,在午后阳光里泛着淡金色。
最后一门专业课的结课论文答辩刚结束,楚砚合上电脑时,指尖在键盘边缘顿了顿。
屏幕右下角还停留在和苏念共享的文献文件夹,里面存着两年来互相批注的笔记,红绿色的修订痕迹像爬满纸页的藤蔓。
苏念抱着一摞从社团活动室清回来的海报走进来,帆布包带勒得肩膀发红。“最后一次社团招新的海报,留着好像也没用了。”
苏念把海报往桌上一放,哗啦啦掉出几张被压在底下的电影票根,是大二那年楚砚买的首映票,两人在影院后排偷偷牵着手,手心的汗把票根洇出了皱痕。
楚砚伸手接过海报,指尖擦过他的手腕,忽然发现他惯用的那支钢笔笔帽上,还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缩写,是他去年在手工课上磨了整整三周的礼物。
傍晚去食堂打包最后一顿免费汤时,阿姨笑着多给了苏念一勺他爱吃的萝卜汤。
“小楚啊,”阿姨用勺子敲了敲汤锅,“以后见不着你们俩天天凑在窗口等汤了。”
楚砚低头帮苏念把汤碗塞进保温袋,听见他在旁边小声说:“其实我早就不爱喝萝卜汤了,就是想跟他多待一会儿。”
他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想起大一第一次在这里喝萝卜汤,他也是这样捧着汤碗,睫毛上沾着热气凝成的水珠,说“这家萝卜汤是全校最好喝的”。
宿舍楼下的公告栏前围了好多人,毕业照拍摄时间和离校流程的通知被红笔圈了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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