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抬眼,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冰。“嗯。”他应了一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点坦荡的认真。
黑瞎子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刚想骂句“流氓”,就见张起灵突然俯身,在他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那吻带着水的凉意,和他指尖的温度混在一起,激得黑瞎子差点把手里的药瓶扔了。
“操!你还来劲了是吧?”黑瞎子猛地抽回手,却忍不住笑了,“再闹,今晚就让你睡外面。”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靠住他的胳膊,像在撒娇。远处传来王胖子和吴邪的笑闹声,绿洲的风吹过棕榈叶,沙沙作响。
黑瞎子看着天边烧得通红的晚霞,突然觉得,这哑巴大概是被沙漠的日头晒化了,不然怎么会变得这么黏人。可这黏人劲儿,又该死的让人没法拒绝。
他低头,在张起灵的发顶轻轻敲了一下:“下次想亲,得先看地方,知道不?被那俩活宝看见,咱俩以后就别想安生了。”
张起灵的肩膀微微颤了颤,像是在笑。他抬起头,晚霞的光落在他眼里,亮得像盛了片星河。“好。”他低声说,然后凑过来,在黑瞎子唇角又轻轻啄了一下。
这次黑瞎子没躲。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被王胖子他们看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哑巴是他的,亲两口怎么了?
绿洲的水还在哗哗地流,远处的篝火已经燃起来了,映得两人的影子在沙地上交缠。黑瞎子伸手,轻轻搂住张起灵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行了,”他低声说,“回去了,胖爷该喊吃饭了。”
张起灵没动,只是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
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凉丝丝的,却吹不散两人之间的暖意。黑瞎子低头,在他耳边轻轻说:“哑巴,等出去了,我教你弹《恰空》吧,这次保证不跑调。”
张起灵的睫毛颤了颤,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这样也不错。
黑瞎子想着,搂着怀里的人,慢慢往篝火的方向走去。日头落了,沙漠的夜该凉了,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再冷的夜,好像也能熬过去。
黑瞎子笑了笑,握紧了怀里人的手……
看星星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绿洲上空。篝火噼啪炸着火星,把王胖子的呼噜声衬得格外响亮——他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啃完的压缩饼干,嘴角挂着可疑的油光。吴邪靠在棕榈树后,地图盖在脸上,呼吸均匀。
黑瞎子往火堆里添了块柴,火星子窜起来,映得张起灵的侧脸明明灭灭。他正低头用树枝拨弄沙子,指尖在地上画着不成形的圈,像是在琢磨什么。
“哑巴,”黑瞎子突然凑过去,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腰,“想啥呢?脸都快贴沙子上了。”
张起灵没抬头,只是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蹭过他的胳膊,像只寻求关注的大型犬。篝火的热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水汽,扑在黑瞎子颈窝里,痒得人想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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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笑了,干脆往地上一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躺着看星星。”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躺下,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胳膊。绿洲的夜空格外干净,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银河的轮廓清晰可见,像条发光的绸带。
“你看那两颗,像不像咱俩?”黑瞎子用手指着猎户座的腰带,“最亮的是你剩下那颗……”他顿了顿,故意往张起灵耳边凑了凑,“是我,正盯着你看呢。”
张起灵的睫毛颤了颤,没说话,却往他身边靠得更紧了些,手背不经意地蹭过他的手背。微凉的触感像电流似的,黑瞎子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哑巴还学会敢勾引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凶狠,鼻尖却轻轻蹭过张起灵的喉结,“白天光天化日的亲我,晚上又来这套,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张起灵的呼吸乱了半拍,却没挣扎,只是抬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衣领,眼神在星光下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小火苗。“没。”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微颤,“想……”
“想什么?”黑瞎子故意逗他,俯身往他颈窝里吹了口气,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想让我亲你?”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用行动回答了他——他微微仰头,主动凑近,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
黑瞎子的心猛地一软,所有的调侃都咽回了肚子里。他低头,含住那片微凉的唇,这个吻来得比白天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带着篝火的暖意和沙漠夜晚的清冽,像两杯掺在一起的酒,烈得让人上头。
张起灵的睫毛上沾着点星光,闭着眼时,眼下的阴影格外柔和。他没什么经验,只是笨拙地回应着,指尖攥着黑瞎子的衣领,指节泛白,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吻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黑瞎子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觉得这哑巴真是个妖精。以前冷得像块冰,现在黏得像块糖,偏偏这两种模样,都该死的让人着迷。
“高兴了?”他用指腹轻轻擦过张起灵的唇角,那里还沾着点自己的气息,“白天让你亲了那么多次,现在该我了吧?”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颈窝,像只刚偷到腥的猫。黑瞎子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蹭过自己的皮肤,带着点微颤的痒,还有他胸腔里传来的、比平时快半拍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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