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正蹲在地上擦刀,黑金古刀被他擦得寒光闪闪,刀鞘上的二响环偶尔碰出轻响。吴邪凑过去想摸,被他用刀背轻轻拍开。“别碰,”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刚淬了毒,沾着就麻烦。”
“小哥你还会淬毒?”吴邪眼睛瞪得溜圆,“是见血封喉那种吗?”
阿宁拎着个黑色箱子进来,闻言嗤笑:“想多了,是麻药,怕你被粽子追的时候腿软,给你争取逃跑时间。”她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注射器和药剂瓶,“这是最新的配方,比上次在塔木陀用的见效快三倍。”
“我才不需要!”吴邪梗着脖子,却悄悄往箱子里瞟了一眼,“不过……多带几支也行,万一胖爷用得上。”
王胖子抱着捆登山绳从屋里出来,绳头还缠着上次在西夏王陵蹭的金粉:“我说天真,你那背包里装的啥?鼓鼓囊囊的,该不会又塞了半箱压缩饼干吧?”
吴邪赶紧护住背包:“才不是!是霍秀秀给的符纸,她说这是她奶奶留下的,能镇住不干净的东西。”他掏出一沓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号,“你看,这张是防尸变的,这张是……”
黑瞎子突然抢过符纸,往张起灵手里塞了张:“哑巴,给你擦刀用。”张起灵没理他,却把符纸叠成小块,塞进了吴邪的口袋。
“小哥你这是……”吴邪愣了愣。
“带着。”张起灵低头继续擦刀,“有用。”
阿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手里的药剂瓶有点烫。她把箱子合上,往黑瞎子手里塞了个对讲机:“频道调好了,三公里内都能收到,别到时候又跟丢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吴邪,别乱摸东西,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吴邪不耐烦地挥手,眼睛却盯着黑瞎子正在检查的工兵铲,“瞎子,你那铲子借我用用呗?我上次的被尸蹩啃坏了。”
黑瞎子把铲子往身后藏:“自己买去,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镶了翡翠的!”他偷偷冲张起灵挤眼睛,却被对方捏住脸颊,逼着吐出了嘴里的烟蒂。
夕阳西下时,装备总算清点得差不多了。吴邪的背包被阿宁勒令减重,符纸只留了三张,压缩饼干减到两包,剩下的地方全塞了应急灯和纱布。王胖子抱着他的宝贝洛阳铲傻笑,阿宁在检查地图,黑瞎子则靠在张起灵肩上,数他刀鞘上的纹路。
“我说,”吴邪突然开口,看着院里堆成小山的装备,“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黑瞎子笑了,往他手里塞了颗话梅糖:“兴师动众才好,免得你那邪门体质一发作,咱们连跑的家伙都没有。”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带这么多东西,是怕你真出事——毕竟,你要是没了,谁给我们当活诱饵啊。”
吴邪刚想炸毛,就被张起灵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甜得他把话都咽了回去。
装备准备好了,是时候出发啦……
丢了
天刚蒙蒙亮,越野车就驶出了四合院。吴邪扒着车窗看晨雾里的胡同,突然一拍大腿:“糟了!我的符纸落在石桌上了!”
“丢了就丢了,”黑瞎子在后座啃面包,面包渣掉在张起灵肩上,被他耐心地拈下来,“你那符纸还不如哑巴的血管用,上次在……忘了?”
“那是符纸没贴对位置!”吴邪梗着脖子,却偷偷往张起灵身边凑了凑,“小哥,待会儿休息时,能不能给我留点血?就一点点,我涂在匕首上防身。”
张起灵正在给黑金古刀缠防滑带,闻言抬眼看他,从背包里摸出个小瓷瓶递过去:“提前准备的。”里面的血已经凝成暗红色的块,像块劣质的玛瑙。
“小哥你太够意思了!”吴邪宝贝似的揣进怀里,被阿宁从后视镜里瞪了一眼:“别乱用,他的血在关键时刻能救命,你涂匕首上纯属浪费。”
车开到服务区加油,王胖子拎着两袋茶叶蛋回来,刚想分给大家,就见吴邪正蹲在地上,对着辆报废的摩托车发呆。“天真你看啥呢?”胖子把茶叶蛋往他手里塞,“再不走赶不上时辰了。”
“这摩托车的零件,”吴邪指着车把上的铜饰,“跟南宋皇陵的门环样式一样!我查过资料,那皇陵的守陵人后代,就住在这服务区附近!”
黑瞎子凑过去看了眼,突然笑了:“你这体质真是邪门,连加油都能撞见线索。”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走,问问去,说不定能套出点有用的。”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后面,黑金古刀在背包里轻轻晃动。阿宁锁好车跟上,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面包:“我可警告你,别乱说话,万一打草惊蛇……”
话没说完,就见吴邪已经拉住个穿工装的老头,指着摩托车上的铜饰问东问西。老头被问得莫名其妙,连连摆手:“我不知道啥皇陵,这破车是收废品的送来的,你们要买?五十块钱拿走。”
“五十?!”吴邪眼睛一亮,“成交!”他刚想掏钱,就被黑瞎子拽住。“你买这堆废铁干啥?”黑瞎子压低声音,“想在墓里开摩托?”
“你不懂!”吴邪指着铜饰背面的刻痕,“这上面有皇陵的方位!你看这纹路,指向的是东南方,跟我查的临安位置对上了!”
张起灵突然伸手,在铜饰上轻轻摸了摸:“是真的。”他指尖划过刻痕,“是…用来标记墓地的安全路线。”
“小哥都说是真的!”吴邪更兴奋了,非要把摩托车塞进后备箱。王胖子和黑瞎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架子拆下来,勉强塞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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