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黑瞎子嗤笑,挣扎的力道却松了些,“我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亏?”嘴上硬气,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或许真有那么回事?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吻他,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哄劝。他的手慢慢松开黑瞎子的手腕,转而轻抚他的后颈,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引得黑瞎子的挣扎渐渐卸了力。
等黑瞎子反应过来时,睡衣的纽扣已经被解开了大半,张起灵的吻落在他的胸口,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猛地弓起背,想推开对方,却被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连呼吸都带着对方的气息,缠缠绵绵,分不出彼此。
“瞎?”张起灵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带着点低笑,热气吹得人耳朵发烫。
黑瞎子咬着牙不吭声,偏过头去看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光,却被对方捏住下巴转回来,强迫着对视。张起灵的眼里映着他此刻狼狈的模样,竟有种说不出的缱绻。
“怎么了?。”张起灵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唇,黑瞎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突然觉得自己这犟脾气有点可笑。他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却在对方低头时突然偏过头,在张起灵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张起灵闷哼一声,眼里却有淡淡的笑意。
晨光越发明亮,透过纱帘在两人交叠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被子滑落在地,露出黑瞎子泛红的眼角,和张起灵锁骨上那枚清晰的牙印,像枚张扬的印章。
“张起灵你他妈轻点……”
“……好。”
争执声渐渐低下去,变成细碎的喘息和压抑的闷哼,混着窗外隐约的鸟鸣,在安静的地方格外明显
等黑瞎子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阳光斜斜地照在床尾,他动了动,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腰,酸得厉害。
张起灵就坐在床边,正拿着块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手。见他醒了,眼里闪过一丝紧张:“疼?”
黑瞎子瞪了他一眼,想骂点什么,嗓子却哑得厉害。张起灵递过来一杯温水,扶着他的后背喂他喝了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照顾易碎的珍宝。
“下次再这样,我废了你。”黑瞎子喘过气来,恶狠狠地撂狠话,耳根却红得能滴血。
张起灵没反驳,只是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下次……听你的。”
黑瞎子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这亏吃得也不算太冤。他哼了一声,拉过被子蒙住头,却在被子里悄悄勾起了嘴角。
珠子
雨下了三天三夜,把山路泡得泥泞不堪。黑瞎子蹲在临时搭的棚子下,用树枝扒拉着地上的土,露出块青灰色的墓砖,砖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铁锈混着血腥的味。
“黑爷,这斗……真要进?”雇来的向导缩着脖子,往火堆里添柴,“昨天我看见山坳里有白影飘,老人们说那是‘走尸’,专找活人替死。”
黑瞎子没抬头,指尖抠下点墓砖上的红泥,在指间搓了搓:“刘老板的尾款还没结清,你说进不进?”他瞥了眼旁边沉默的张起灵,对方正用布擦拭黑金古刀,刀身映着跳动的火光,亮得刺眼,“哑巴,怕不怕?”
张起灵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后被雨雾笼罩的山壁,只说了两个字:“小心。”
这墓是座唐末的藩王墓,藏在鹰嘴崖的溶洞里。据说藩王死时带了三百童男童女殉葬,怨气重得能压垮风水,历代盗墓者进去就没出来过,连骨头都没留下一根。刘老板给的价钱高得离谱,条件却只有一个——必须把藩王嘴里含的那颗“定魂珠”带出来。
“定金只给了三成,够黑的。”黑瞎子往嘴里塞了块压缩饼干,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拿不到珠子,这趟就算白干。”
张起灵从背包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两个热乎的肉包子,是昨天在山下小镇买的。他递了一个给黑瞎子:“先吃。”
黑瞎子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肉汁溅在嘴角。张起灵伸手,用拇指替他擦掉,指尖的温度烫得黑瞎子愣了愣。“你他妈……”他想骂句“没正经”,却被对方眼里的认真堵了回去,只能闷头啃包子。
向导在旁边看得直咋舌,这才几天,张爷对黑爷的态度就亲得像连体婴,尤其是看黑爷的眼神,软得能滴出水来,哪还有半分初见时的冷劲儿。
雨稍微小了点,三人往溶洞走。洞口被藤蔓遮得严实,张起灵挥刀砍断,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股腐朽的甜香,闻得人头晕。
“是尸气。”黑瞎子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三粒药丸,自己塞了一粒,给张起灵和向导各递了一粒,“含着,别咽。”
溶洞里比外面冷得多,脚下的积水没过脚踝,踩下去能听见“咯吱”声,像踩碎了骨头。黑瞎子走在中间,用工兵铲探路,张起灵殿后,黑金古刀握在手里,刀柄上的二响环偶尔轻响,在死寂里格外清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石门,上面刻着藩王的浮雕,眉眼狰狞,嘴里衔着颗珠子,正是他们要找的“定魂珠”。
“找到了!”向导兴奋地往前走,却被张起灵一把拽住。他指了指石门两侧的石壁,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符咒的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石壁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是血咒。”黑瞎子的脸色沉了沉,“殉葬的人血混着朱砂画的,碰了就得被缠上。”他绕着石门转了一圈,在角落发现个凹槽,“得用活物献祭才能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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