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这家粥熬得特别糯。”黑瞎子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鲜得掉眉毛!”
张起灵也尝了一口,粥里的虾蟹鲜完全融进米里,入口绵滑,确实好吃。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给黑瞎子碗里又加了块蟹肉。
阿宁喝着热粥,看着对面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以前总觉得黑瞎子吊儿郎当,张起灵冷得像块冰,没想到两人凑在一起,居然能这么和谐——一个闹,一个宠,像极了过日子的模样。
“对了,宁总,”黑瞎子突然开口,“这次的尾款什么时候到账啊?我还想着等钱到了,在这儿买串珍珠项链呢。”
“客户已经确认收货了,尾款今天就能到。”阿宁放下勺子,擦了擦嘴,“你倒是会算账,刚拿到定金就想着尾款了。”
“那可不,谁会嫌钱多啊。”黑瞎子笑得得意,又给张起灵夹了一筷子小菜,“哑巴,等钱到了,我给你买块手表,上次在杭州看见的那块,你喜欢的吗?”
张起灵抬眼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意:“不用。”
“怎么不用?”黑瞎子不乐意了,“你都给我做贝壳手链了,我也得给你买点东西。就这么定了!”
阿宁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却没插嘴——这俩人的甜蜜,她还是别掺和了。
吃完粥,三人往回走。巷子里的阳光正好,照在墙上的爬藤植物上,绿意盎然。黑瞎子走在中间,左边是张起灵,右边是阿宁,嘴里还在絮叨着下午要去海边潜水,晚上要去吃烧烤。
“宁总,下午你没事吧?一起去潜水啊?”黑瞎子突然转头问。
阿宁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她看了眼黑瞎子和张起灵,补充道,“你们玩得开心点。”
回到酒店,阿宁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处理工作。黑瞎子则拉着张起灵回房换潜水服,准备去海边。
换衣服时,黑瞎子看着张起灵手臂上的旧疤,突然伸手摸了摸:“疼吗?”
张起灵摇了摇头,握住他的手:“不疼。”
“以后不许再受伤了。”黑瞎子的声音有点轻,“不管是倒斗还是出差,都得好好的。”
张起灵看着他眼里的认真,点了点头:“好。”
两人换好潜水服出门,阳光正好,海风轻柔。黑瞎子拉着张起灵的手,往海边走去,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远处的海面上,几只海鸥飞过,留下清脆的叫声。黑瞎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没有危险,没有离别,只有身边的人,和永远看不完的风景。
他侧过头,看着张起灵的侧脸,忍不住笑了。
江子算
海鲜粥的热气还没散尽,黑瞎子正趴在酒店阳台栏杆上跟张起灵规划下午的潜水路线,手机突然震了震。他摸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国内,随手划开接听。
“喂?哪位啊?”他语气散漫,电话那头顿了顿,传来个清亮又带点腼腆的男声:“是……黑瞎子叔叔吗?”
“哟?”黑瞎子挑了挑眉,这称呼有点耳熟,“你哪位啊?跟谁学的叫叔叔?”
“我是江子算。”男生的声音透着点紧张,“我姐……阿宁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你们在东南亚,我刚好来这边出差,想请你们吃个饭。”
“江子算?”黑瞎子手里的墨镜“啪”地掉在栏杆上,他猛地直起身,“你是阿宁那小屁孩弟弟?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叔叔抱’的那个?”
电话那头的江子算咳了两声,听着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叔叔。我都毕业工作了,不是小屁孩了。”
黑瞎子乐了,回头冲张起灵比划了个“大新闻”的手势,对着听筒喊:“行啊!出息了!在哪儿呢?晚上叔请你吃海鲜,让你姐也来。”
挂了电话,黑瞎子还在笑,拍着张起灵的胳膊:“你还记得不?阿宁那弟弟,那时我以为他叫阿杰来着阿宁让我照顾他几天…”
张起灵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对江子算的印象不算深,只记得是个眼睛很大的小孩,总跟在黑瞎子身后,喊“叔叔”喊得甜,见了自己却只会小声叫“哥哥”。
“那会儿阿宁忙得脚不沾地,把他塞给我带。”黑瞎子靠在栏杆上,回忆翻涌上来,张起灵伸手,替他拂掉落在肩上的碎发,眼神里带着点温柔:“现在长大了。”
“可不是嘛!”
下午的潜水计划临时取消,黑瞎子拉着张起灵去商场买礼物。他在饰品店转了半天,挑了条银色的手链,张起灵在旁边看着,顺手拿了个黑色的皮质手环:“这个适合他。”手环上有个低调的金属扣,看着利落又大方。
“还是你眼光好。”黑瞎子把手链和手环都买下,揣进兜里,“晚上给那小子个惊喜。”
傍晚时分,江子算发来定位,是家靠海的西餐厅。黑瞎子和张起灵到的时候,江子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黑瞎子刚下车,就愣了愣。眼前的少年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个子比他还高半个头,眉眼间依稀有阿宁的影子,却更显清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萝卜头了。
“叔叔,张哥哥。”江子算迎上来,脸上带着点腼腆的笑,喊“张哥哥”的时候,耳朵还红了红——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哟,阿杰!”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比你姐还高了吧?”
江子算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嗯,几年前就比我姐高了。叔叔您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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