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停在学校门口附近,乔然上车落座。
“稀奇啊,”莫少宇单手转着方向盘,“今天居然没开你的宝贝车?”
“累了。”乔然淡淡的回他
“俱乐部又来了俩新人,”莫少宇踩下油门,排气发出低沉的轰鸣,
乔然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知道,文哥私信我了。”
“我说真的,咱们这儿的场地真不大,哪儿能跑开这么多人,这样又得压缩训练时间。”
“他想带出冠军选手呗,人海战术。广撒网,总能捞到条鱼。”
“鱼?”莫少宇突然笑出声,右手拍了一下乔然肩上,“真正的天赋型选手在我边上呢,还找什么啊?”“你说是不是啊,乔然。”
乔然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也没否认,算是回应。
俱乐部里这样的角色他见得太多,有的连刹车点都找不准,却砸钱定制镶钻头盔;有的在维修区摆拍完就溜,赛车服干净得像刚从专柜里拿出来。
都是觉得这活动高级,交了大笔金额会费才进来。
为的就是装逼。
莫少宇趁着红灯的空档,侧过脸打量乔然:“明晚老地方聚聚?就咱们那几个人。”见乔然兴致缺缺地刷着手机,他又补了句,“你这都多久没露面了?该不会是”尾音拖得意味深长,“谈恋爱了?”
“现在连跟我们鬼混的时间都没了?”莫少宇故意把鬼混两个字咬得很重。
“行了。”乔然抬手打断他,手机锁屏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去。”
莫少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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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然走上观赛台,脚下的钢制阶梯随着步伐微微震颤。赛道上残留着新鲜的轮胎印,黑色的橡胶痕迹肆意延伸,一直消失在第一个急转弯道处。
微风送来混合着汽油和橡胶的热浪,看台最高处的旗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赛道上,一辆赛车正进行极限测试,过弯时车身几乎与地面平行,排气管喷出的蓝色火焰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让人的肾上腺素不由自主地飙升。
场边的大屏幕上,实时数据不断跳动刷新,每一个细节都将量化成冰冷的数字。
董卓文快步走来,皮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来了啊。”他递过一瓶水给乔然。
乔然嗯了一声接过水,目光依旧停留在赛道上。
董卓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比谁都清楚,场上那些车手不过是他赚钱的棋子,而身旁这个年轻人,才是真正能让他名利双收的王牌。
“你不用担心,”董卓文压低声音,像是怕被风吹散似的,“你的训练时间一点都不会少。”
“明年我们就能搬到新场地了,德国进口的赛道材料,比这里强十倍。”
乔然拧开瓶盖,水滑过喉咙的清凉让他微微眯起眼。他其实没多大意见,他知道董卓文这个人的人品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只是一个把算盘打得噼啪响的生意人,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和董卓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在看台上看了看风景,才去换衣服。
“我去换衣服了。”他转身时,余光瞥见董卓文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更衣室里,乔然将常服随手挂在衣钩上,利落地套上定制赛车服。深蓝色的专业面料勾勒出他的身形,肩线处的赞助商logo十分吸睛。
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口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对着镜中的身影拍了张不露脸的全身照。
正当他低头编辑朋友圈时,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乔少爷,这么酷啊。”莫少宇倚在门框上,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乔然头也不抬地点击发送,抄起手边的毛巾就朝对方扔去:“废话真多。”毛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莫少宇笑着接住。
乔然推门而出,扔下一句“走吧。”
短短两分钟乔然就收到了第一个点赞红心。
是秦放,并评论“很帅。”
装不认识
一整天,乔然和莫少宇都泡在训练场上。烈日炙烤着赛道,引擎的轰鸣声一直持续到黄昏。
中午,是董卓文订的盒饭,乔然吃了两口就搁在一旁,这几天被秦放养刁的胃口,让他觉得这饭菜实在难以下咽。
想起秦放变着花样做的那些饭,乔然不自觉地抿了抿嘴。那人连早餐都能做出花样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就的这手厨艺。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又被训练的事压了下去。
最后一圈跑完,乔然利落地从赛车里跨出来。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随手摘下头盔,抛给一旁的董卓文。
“今天的胎压还是有问题,”董卓文翻着数据本说,“入弯时抓地力不够。”
乔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等着人说完才说了一句“走了。”
莫少宇正好也结束了,走过来一把揽住乔然的肩膀,“正好一起去吃饭?我请你。”他笑着晃了晃手机。
乔然低头划拉着手机,看见秦放的消息:“晚上不回,你自己按时吃饭,乖。”
他指尖顿了顿,想起上次因为没及时回复消息被那人“惩罚”的事,唇角不自觉地绷紧——这次他学聪明了,训练前就提前报备:“今天训练,不能及时回信息,勿扰。”
他快速回了个“知道了”,锁屏时瞥见莫少宇探究的目光。
“行啊,走。”
莫少宇带着乔然去了他常去的一家私厨。这家店是他哥哥的朋友开的,只接待熟客,装修考究,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青砖黛瓦、小桥流水,连廊下的灯笼都泛着温润的光,像是把江南园林搬进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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