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开头的背景音乐突然“叮咚”一声炸响,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乔然吓得心脏猛地一缩,手忙脚乱地按了好几下音量键,手指都在发颤,紧接着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机扣在枕头边,身体瞬间绷直,眼睛闭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屏住了,假装自己早就睡熟。
他心里慌慌地想:这么大的声音,秦放要是还没醒,那也太能睡了,简直跟“睡死”了一样。
下一秒,身旁的人就动了动,带着沙哑嗓音轻轻传来:“你在干嘛?”
乔然睫毛都不敢颤一下,硬憋着没出声,连耳朵都悄悄红了。他知道秦放醒了,可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偷偷玩手机。
秦放没再追问,只是悉悉索索地伸出手,按亮了床头的小灯。
暖黄的光线漫过来,落在乔然的脸上,他能感觉到秦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宝贝,”秦放的声音又近了些,带着点哄人的意味,“你跟谁聊天呢?聊到快两点,还躲在被子里偷偷发消息,生怕我看见?”
乔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是硬撑着装睡,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盼着秦放能饶过他。
可秦放像是吃定了他,语气慢悠悠的,带着点“威胁”:“再不说话,我就去拿…”
这话一出,乔然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睁开眼睛:“我……我就是睡不着嘛。”
他怕秦放多想,又赶紧补充,语速都快了些:“我跟莫少宇聊天呢,没别人!”
“行吧,信你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宽容,可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秦放长臂一伸,轻松地把裹着被子的乔然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了怀里。
“哎!”乔然轻呼一声,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鼻腔里瞬间充斥了秦放身上干净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秦放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手掌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像哄小朋友一样。
“别人的事说完了,”他的声音贴着乔然的头发传下来,“现在,聊聊你吵醒我的事,怎么补偿?”
乔然窝在他怀里,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抱得更紧。
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和传来的体温。
那点被抓包的心虚和羞恼慢慢散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填满,软得一塌糊涂。
“……那你想怎么样?”
秦放低头,吻了吻他的发丝,语气里满是得逞后的愉快和一丝显而易见的困倦:“乖乖别动,睡觉。”
卧室里再次安静下来,乔然乖乖待在熟悉的怀抱里,听着耳边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自己也终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闭上了眼睛。
——
东京
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东京羽田国际机场的专属停机坪上。
乔然偏头望着窗外掠过的地勤车辆,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并非临时起意,而是他藏了许久的小心思。
乔然早就翻遍了日本气象厅的年度预测报告,又托在东京的朋友确认了近十年的初雪数据,才敢笃定:今年东京的初雪会比往年早来一周,恰好能赶上秦放的生日。
在国内,秦放的生日想要遇见一场像样的初雪,往往要靠运气。可在纬度更高的日本,这份“运气”能变成十拿九稳的期待。
把这个想法告诉秦放后,没过多久就收到助理的消息:私人飞机已申请好飞东京的航线,酒店、地接、行程表全已预留妥当,还特意多空出五天时间,只等他们出发。
此刻踏出机舱,和国内的温度差距还是挺大的,乔然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秦放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把他的大衣领口又往上提了提,连围巾的边角都仔细掖好,低声叮嘱:“风大,别露着脖子。”
乔然抬头看他,秦放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忍不住伸手攥住对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通道的工作人员早已等候多时,行李由专人清点运送,两人无需多等,便坐上了提前备好的轿车。
抵达位于东京湾畔的酒店时,前台工作人员躬身迎接,乔然不等秦放开口,便率先上前,用流利的日语报出预订姓名,交谈起来。
他说话时语气自然,用词精准,连带着礼貌的敬语都恰到好处,站在身后的秦放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意外的笑意。
直到进了电梯,轿厢里只剩他们两人,秦放才伸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点好奇:“日语怎么说这么好?以前没听你提过。”
“就……会点简单的日常对话而已。之前来过很多次,怕沟通不方便,就报了个短期班学了一阵子。”
秦放却不信,刚才他分明听见乔然口中的专业词汇都信手拈来,哪里是“简单的日常对话”。
“又谦虚。”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原来我的宝贝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本事,看来以后要多跟你出来走走,才能慢慢发现。”
酒店一层的庭院是传统的日式低矮建筑与现代玻璃钢结构巧妙融合。
简单休息过后两人就准备去泡温泉。
身着和服的工作人员踩着细碎的步子引他们穿过回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线香与植物清香。
露天但私密的温泉,以天然岩石砌成,隐蔽在竹篱之后,推开通向庭院的玻璃门,湿润的温热气息便扑面而来。
水汽氤氲,温泉池不大,但足够两人舒适地浸入。
乔然先一步踏入水中,温热的泉水没过胸膛,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向后靠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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